苏瑾一手捂着胸口,暗地里却把藏在怀中的毒针给捏在了掌心,另一只手也紧握着天蚕丝。若是沐卿若还敢对她下手,她也只能彻底撕破这层假面,与他闹翻了。
沐卿若再次朝她伸出的魔手就这样僵在了离苏瑾的颈部还有半根手指距离的地方,目光落在那块黑斑上,那双隐晦的深眸里忽然一眯,又再睁大,那杀气和寒意却在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心疼和欣喜。心中的天使
谁也不知道,就在这短短一瞬间,沐卿若的心已经从谷底瞬间升到了浮云之上,只是还没来得感到轻松便又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紧紧掐住了,好生失落。
黑斑还在,这足以证明曦儿根本就没有和纳兰昊旸圆房!她也根本没有被那些贼人奸*污!即使真的曾被羞辱了一番,但总算清白没失!
纳兰昊旸竟然骗自己说已经和曦儿有肌肤之亲了,着实是可恶!若不是自己悬崖勒马,突然收手,岂不是亲手把这最重要的棋子给毁掉?!
如此一想,对纳兰昊旸的恨意也就更深了。
下一秒,他的手已经滑到了苏瑾的脸颊上,状似激动地轻抚着那黑斑上,来回温柔地梭巡着,老泪纵横,哽咽道:“曦儿,你终于醒了!你可知道,你险些吓死爹爹了!”
还真是虚伪!好一副慈父的虚假嘴脸啊!林嬿姬的眼里闪过一丝嘲讽的笑意,也懒得上前来抢他的戏份,只是将香凝招了过来,让她搀扶着自己,冷眼旁观。
这一番惊吓,她已经没了要演戏的兴致。
本以为自己是最会掩饰的,却突然间发现,不管是袁兰青亦或是慕容瑛都比自己要演技精湛,而藏得最深的,竟然是这个清风亮节的沐右相,她只能甘拜下风。
苏瑾的泪珠儿扑簌簌地滴落脸颊,又委屈又心酸,心里暗道:你以为你会变脸这功夫就能遮掩住你刚才的无耻行径吗?以为我是傻子?我呸!不过既然你要演戏,我便陪你演这一场!“爹爹,我还以为……以为你方才想掐死曦儿呢。曦儿的颈项好痛啊……”苏瑾反握住他的手,身子微颤,凄凄切切地抬起泪眼凝视着他,柔弱的模样让管家和那家丁在心内不由得对她升起了几分疼惜。说到这里,更是哽咽得好似说不下去。
哼,她倒要看他如何圆谎。
“看来你是惊吓过度起了错觉了,爹爹如此疼爱你,又怎会舍得伤害你?天知道当爹爹看到你倒在血泊中衣衫不整的模样,爹爹恨不得把那些贼人都捉来碎尸万段!方才我只是因为见你昏迷不醒,一时情急便想要摇醒你,不料控制不住力道,才……”沐卿若脸不红心不跳地应道,低叹一声,满脸惭愧地说道:“曦儿,是为父不好,未能保护你,还失手伤了你!”爱上腹黑小女巫
苏瑾作势拭泪,清冷的眸底却燃烧着两簇怒火。好你个沐卿若,还真是会掰啊!白的都给你说成黑的了!
怕她不信,沐卿若眼神微闪,突然状似激愤地一拳打在地上,咬牙切齿地大声骂道:“那些人竟然敢闯到我沐府来行凶,不但杀了你三娘,还伤了你,实在是不把我放在眼里!这仇,我沐卿若不报便誓不为人!”
林嬿姬的唇边勾起一抹冷笑,先前对沐卿若的期待与信任早已消失无踪,看他的目光,也暗带了嘲讽与不屑。若不是场合不对,她还真想为他鼓鼓掌。
悦儿被杖责后告诉过她,说是沐卿若要她下手把戚姬腹中的胎儿给弄没了,否则便让她生不如死,自己还不相信,痛责她不知悔改还诬陷父亲,此时她终于明了,只怕此事真是沐卿若指使的!
能为了名誉而不惜亲手扼杀皇子妃,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呢?
说完,回眸一瞪管家,怒斥道:“你还愣在这干什么?没看到三小姐受伤了吗?还不快叫人去拿件干净衣裳来,并为三小姐包扎伤口?”
又睨向林嬿姬,叱道:“还有你,身为当家主母,却毫无主母的大度!没看到曦儿惊吓过度吗?还不快去请大夫过来?”
管家和林嬿姬都退出去了,香凝奉命走过来把苏瑾扶起,小心翼翼地搀扶到了那张大床上,为她简单包扎了伤口,而沐卿若的手也一直没有放开,不停地在苏瑾耳边细心安慰着她。苏瑾一脸柔弱和感激,心底却是一片荒芜的凉。
若是说今日本还对沐卿若存着最后一丝敬意和想要替沐羽曦尽孝的心意,此时也已经消失殆尽了。再想起慕容瑛说的话,她越发相信这个便宜爹爹不简单,简直是深不可测的腹黑货啊!
在现代时,苏瑾从报纸,电视上见过各种各样的渣爹,但和沐卿若一比,他们的所作所为根本就不值一提,这样的极品渣父,万年难遇,居然让她遇到了,运气真不是一般的背。
不多时便有丫鬟进来为苏瑾换了一身衣裳,大夫也赶来细心为她诊治了一番,重新上了药才恭谨退了出去。沐卿若听大夫说并无大碍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时门外却突然传来两道焦灼的喊声:“快让开!”“不让就别怪我们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