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后排带着手铐的薛霁月她沉默的望着车窗外灯火辉煌的街景,又一个年头要过去了,算起来岚风的生日快到了,她每年都会在楼顶放上一只烟花, 岚风对她说过, 年少在孤儿院长大的她,很少玩过烟花, 上大学那会学校管的严格更是无从玩耍,没想到这个愿望她一直无法给她实现,说起来她从为为她实现过任何一个愿望, 想到这里她难过的闭上了眼睛。
她在岚风走的时候就不再会哭,一夜之间流干了所有的眼泪,在那之后她无论是经历了谩骂还是猜忌,她都不会再哭,她只会寻找时机然后将那些人一个个的干掉,看着他们后悔的眼神, 她总有一刻在想,岚风会不会后悔离开了她, 然后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并对她说月我们该走了。
可是整整找了十多年, 她才在那座小的城市寻到了岚风,看着骨瘦如材的她躺在病床上时,她的心在揪痛,她恨不得躺在床上的是自己,可是偏偏命运总是那么作弄人,岚风得了绝症,而她却还好好的活着。
无论她怎么强迫,怎么威胁,岚风都不答应离开这座城市,病床之上,她陷在那一团被褥里,甚至连坐起来的能力都已经丧失,她半眯着眼睛看着站在她床前的人。
许久许久,好似时间在两个人之间静止一般,她用微弱的声音喊了一声“月。。。”
薛霁月咬着牙问道”岚风,你为什么一定要这里。。。。。“
“我听见。。。。那首歌。。了”岚风的嗓子因为病痛而变得沙哑粗涩。她没有少女时那般银铃般的笑声,也没有了少女时的那份天真浪漫。
薛霁月刚才还强硬的声音软了,她再难忍受心里那份孤独无助和一点点增大的痛恨。“你以为你早已经忘记了。。。”
“哒。。。哒滴。。滴。。”岚风哼起了那首歌,她哼着哼着仿佛又回到了曾经,她从音乐课上回来,第一个就给薛霁月唱了那首她新学的歌曲,旋律在房间里回响,一声声震耳欲聋,薛霁月难受的捂住了耳朵,她的心已经疼的无法搏动。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岚风静静的半眯着眼睛,跑出门的薛霁月没有看到岚风的眼角滑落了一滴泪水。
警车停在了一处出小区内,这是一栋九十年代的混凝土老结构房子,阴暗和潮湿是这栋楼的特点,关笑早就认出了这是什么地方,她不想在回忆一次她看到那些画面就干脆找了一个借口坐在车上不下去。薛霁月则领着大家往七楼走去,没有电梯只能人力爬楼的众人好不容易到达了目的地。
薛霁月用钥匙拧开了房间的门,入眼的是空旷的客厅,里面几乎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台老旧的电视,还有一个现今算是古董的录影带机,它的旁边放着一个纸盒。
薛霁月指了指室内的另一个卧室门对身后的警察说“东西在里面,你们去拿好了,我在外面等你们”警察看了看关好的房门,走到薛霁月的身边,把她身上的钥匙拿到手里后,他这才跟锦瑜一起进去。推开房门,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在前面的警察去摸墙上的开关时,他们听见一声巨大的玻璃破碎声,俩人慌忙的从房里退出来,可是客厅里,不再有任何人影,留下的只有破碎的窗玻璃还有倒在地上的椅子。
随即楼下传来一阵尖叫声,扑到窗边的锦瑜看见刚才还在录影机旁边的纸盒不在了,她默默的闭上了眼睛,眼眶竟逐渐湿润。
三鼎集团董事跳楼身亡的消息迅速的成为第二天的头版头条,凡是看见这条消息的人,众说纷纭,而相关的人都在猜测是不是三鼎与穆氏之间的瓜葛酿成的悲剧。
此时只有一个人明白她跳楼的真正原因,锦瑜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个男人,他将一个牛皮袋推到她的面前,虽然戴着眼镜,但是难掩他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悲伤,“这是薛霁月托我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