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中一静,随即,那位被说“是个头”的花夜反倒哈哈笑出了声。
秦暖一眼睃过去,看到那位一张脸总是淡然得像挂在天上的白月亮似的羊昀,也嘴角一弯露出笑容来。
秦暖的面皮顿时有些发热,话说她一直是以娴雅、沉静的形象出现的,可现在全被毁掉了!
花夜笑嘻嘻道:“小姑娘痛惨了吧?”
秦暖瞪了他一眼,扭过头去,闭目养神。
花夜转身去从一个装满各种瓶瓶罐罐的小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瓷罐儿,递到秦暖面前:“小姑娘,这个无痕膏,等伤口愈合后,每天擦,保证以后一点疤痕都不留!算我赔罪啦!”
秦暖接过那个小小的瓷罐儿,并没有客气,抿嘴浅浅一笑,“多谢花神医赠药!”
话说,秦暖还是很喜欢花夜这种开朗随和的性子,与这种人交往很自然地就轻松而且融洽,也不用弯弯绕绕地客气。
这样贵重的药随手就拿来送人,若是换了一个人,秦暖必定不会收,不过面对着花夜,却坦荡自然地收下了,,也没觉得欠人家好大一个人情,就如熟识了多年的朋友一样。
花夜点点头,伸手在秦暖头上揉了一揉:“嗯,小姑娘很乖!”
秦暖顿时就脸绿了:你一个男子,怎么随便去摸人家小娘子的头?你不是人家的长辈好不好!即便是长辈你作为一个男性长辈,也不宜这样做好不好!
花夜揉乱了秦暖的头发,笑咪咪地收回手,似乎毫无察觉这样做有何不妥,又问道:“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秦暖坐在小榻上:“……”
这人是故意占便宜,还是真的的天真无邪、不拘小节?
花夜问题出口之后,随即又恍然道:“我记得我上次问了你的……呵呵,你若不方便说,就当我没问好啦!”
“……”
看样子真不是装的!
别人刚刚给自己治伤又赠药,再捏着矜持的架子倒显得小家子气,于是秦暖便大大方方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这时候,一旁的羊昀轻咳了一声:“秦家小娘子刚才因为伤痛,汗湿重裳,待会出门只怕会受凉,花兄可有防御的药丸给她服下些?”
听羊昀这么一说,秦暖果然觉得浑身凉冰冰的,不过对于羊昀,她虽然满心感激,还是有些敬而远之的,连忙道谢。
花夜却摇了摇头:“这种普通的药丸儿,我可没有!去找我周师弟要一颗服下吧!”
果然是神医,不提供普通治疗……
这时候,门口响起茉莉儿带哭腔的叫声:“大娘——”
跟随这这声惨兮兮的叫声,茉莉儿奔进来直扑到小榻边,扑通一声跪下,满是泪痕的花脸就伏在了小榻边缘,巴巴地望着她,还一抽一抽地吸着鼻子:“大娘……你怎么样了?”
跟在后面的荷叶儿更是哭得厉害,走进来就直直跪在了榻前,磕头请罪:“都是婢子愚蠢,没有保护好大娘……呜呜……”
荷叶儿很明白秦家买她进来就是为了保护小娘子的,不然谁家小娘子身边专门跟着一个力气大干粗活儿出身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