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谦连连告罪,却如实回禀道:“奴才在为贵妃娘娘诊脉的时候,发现贵妃娘娘曾经服用过有着极强功效的助孕药物,因此才会怀有身孕。奴才学艺不精,为贵妃娘娘所配的避子汤受此助孕药效的影响而完全失效,奴才该死,请皇上降罪……”
萧燕听闻太医吴谦的诊断以后,也不知想起了什么事情,正轻抚着自己平坦依旧的小腹出着神,却被乾隆愤怒的斥责与吴谦心惊胆战连连请罪的声音惊得回过神来。
萧燕打量着乾隆阴沉的脸色,心中揣测着乾隆的心思,故意委屈的红了眼眶,细白修长的手指扯住乾隆的衣袖,颤抖着声音哽咽的询问道:“妾身正想着能够为皇上生一位活泼可爱的小格格呢,尽管如今妾身由于些许意外而怀有身孕,却也是难得的意外之喜不是么?皇上,您为何要这般生气呢?再者,吴太医奉皇上之命为妾身调养身子,皇上的确让吴太医为妾身调配了药效温和不伤身子的避子汤,可是,既然是药效温和的避子汤,自然会由于功效强烈的助孕药物而失去效用的嘛!皇上这般生气,莫非是不喜欢妾身所生的孩子?因此才会如此愤怒的?”
乾隆见萧燕抿着苍白的唇瓣泫然欲泣的模样,心中竟然狠狠的涌起一阵揪痛。乾隆轻叹一声,连忙展搂住萧燕的肩膀,将她拥入怀中,柔声细语的安慰道:“你这小丫头哪里都好,就是总爱多心。朕何时不喜欢你所生的孩子来着?在朕的儿子里,还不是最疼你所出的五阿哥和六阿哥?朕心里不知道有多期望你能给朕生一个像你一样乖巧漂亮的小格格呢!朕之所以会如此着急,还不是担心你的身子尚未调养好,无法承受孕育之苦么……”
乾隆怜惜的轻抚着萧燕的脸颊,摇头轻叹道:“朕的确是非常期待你所生的小格格没有错,然而,倘若这个小格格的降生要用你的身体安康去换,那么,朕宁愿不要这个小格格。”
“皇上……”萧燕惊愕的抬起头,愣愣的望着乾隆,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心里一阵莫名的不安与难过,下意识的搂紧了乾隆的腰。
乾隆以为萧燕刚刚得知自己怀有身孕,又被自己适才的怒火吓着了,因此才会如此委屈不安,又见萧燕柔顺的依偎在他的怀中,心里顿时涌起一阵难以名状的满足之感,竟连先前的怒火也降了几分,却依然锁着剑眉,担心怀中娇小柔弱的女子在此时怀有身孕会伤到她的身子。
乾隆目光微闪,挥了挥手直接将吴谦打发下去煎安胎药去了,却在当晚萧燕睡熟以后,又将吴谦唤到储秀宫,直言询问吴谦如今能否诊出萧燕腹中是否依旧怀有双胎?此时有孕是否会对萧燕的身子大为不利?
吴谦身为乾隆的心腹,自然不会欺瞒乾隆,连忙弓着腰身,毕恭毕敬的将萧燕的情况禀报给乾隆知晓。
当乾隆得知萧燕由于服用了功效极强的助孕药物而极有可能再次怀有双胎甚至是多胎的时候,立即便沉下了脸色,周身皆散发着阴森可怕的气息。
吴谦被吓得瑟瑟发抖,心里也十分担忧淑贵妃腹中龙胎的情况。尽管如今由于淑贵妃怀孕时间过短,无法诊出具体怀有几胎,可是,在药物的影响下,淑贵妃确实极有可能再次怀有双胎甚至是多胎……
吴谦一想到淑贵妃以如今的身体状况怀有双胎甚至是多胎的情形,便眼前一黑,觉得自己在不久的将来便会被皇上摘了肩膀上已经摇摇晃晃、根基不稳的脑袋。
乾隆烦躁的在殿内踱着步,默然沉思半晌,深邃的凤眸之中闪过一抹沉痛,却并无半分不舍之意,沉声向吴谦询问道:“倘若等到可以确定淑贵妃腹中怀有龙胎个数的时候,发现淑贵妃怀有多胎而不宜留下胎儿,再用药流去胎儿,会否会由于月份过大而令淑贵妃的身子受到极大的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