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又要准备挖人墙角的节奏?!!
瞬间,楚宁心里弹幕狂刷,但嘴里却不得装作很遗憾的说,时过境迁,已经不知何处寻了。
白夙也不执着挖人墙角,听楚宁说找不到人了,便又道:“寻不见人倒也无妨,我只是好奇,那掌柜的铺子只是卖鱼钩等物什,怎的后来又卖了船给你?”
“莫说是船,他那铺子里,吃的、用的、穿的、玩的……只要是我们能够想到的东西,应有尽有……”
“原来竟是如此!”白夙思虑半晌,随即微微颔首,挽缰拱手道:“县城即到,就此别过,谢谢宁姑娘这一路的妙语连珠,他朝若是有缘再聚,夙,洗耳恭听!”
说罢,也不待楚宁回礼,便淡淡一笑,拨马回头,在夕阳中飘然远行,任披风猎猎翻飞,端是潇洒无比。
楚宁远远的道了声有缘再会,也带着自己的人手,押着两车人头缓缓的来到县城前,只是心里颇为遗憾,这一路走来自己极尽所能的找话题,好不容易找到话题,让白夙有了兴趣,却没能赚到钱就被她给跑了。
等白夙先行带着人马入城后,楚宁等人才来到县城前,还隔着老远,便听见周围百姓指指点点,紧接着便有一位皂衣男子上前,问道:“来者可是楚都头?”
“正是下官!”
不知来人的身份,但见他的官服颜色样式与自己的相差无仿,楚宁立刻便下马拜道:“下官奉县尊大人之命,出城剿匪数日,现终有所得,特来复命!”
“楚都头快快请起!”那皂衣人立刻伸手将楚宁扶了起来,大声笑道:“楚都头这次可是立下大功了,县尊大人都亲自起驾出城,迎接楚都头剿匪归来。”
“愧不敢当!下官愧不敢当!”
两人边说着场面话,边借着扶人的动作,楚宁迅速的将一块碎银往入了那皂衣男子的手里,随即便听那皂衣男子低声道:“萧县丞和姜主薄也一同来了,你可要小心些,莫要落了县尊大人的脸面。”
楚宁知道,接下来就是自己的战场,遂微微颔首,随即退开几步,整整衣衫,上前拜道:“下官楚宁奉命剿匪归来,拜见县尊大人,拜见县丞和主薄大人。”
霍蕴书原本的神情较为轻松,但在展开画纸的那一瞬间,却突然僵住,只是他很快便反应过来,收敛起神情,故作思索道:“却是没有见过……”
“先生当真没见过?”谢云竹闻言,神情哀伤,急急道:“十七年前的春天,有个富家小娘子,带着一众家仆从东莱山下经过,之后却再无音讯……”
“夫人,这已经是十七年前的旧事了,有谁会记得这么久远的一件旧事呢?”霍蕴书劝道:“要不,您容在下仔细想想,若是有想起来什么,再告诉您可好?”
被霍蕴书简单几句打发之后,谢云竹便带着野狼回到了青龙寨。
青龙寨在东莱山的更深处,位居高地,三面环险,唯有正面的羊肠小道可上山入寨。
与紫竹寨众人的求存求安稳的心态不同,青龙寨是一股悍匪,打家劫舍,无恶不作。在前段时间,他们劫到一个颇有姿色和手腕的压寨夫人之后,青龙寨寨主对她言听计从,更是拉拢了周遭一众小山寨,汇集成了一个将近千人的大寨,几乎县城内的另一个匪寨‘天王寨’齐名,如果再发展一些,能够聚集两三千人的寨众,便足够与海寇‘黑胡子’分庭抗礼。
故此,青龙寨大当家‘通天梁’对这个压寨夫人视作心头宝,赶走自己这些年收入房中的妻妾不说,竟然连其他送上门来的女色都不再碰,真可谓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今天早上的时候,通天梁听下面的绺子说,夫人带着野狼出了寨,不知道去干什么,他当时就怒火冲天,想起这阵子里寨里的谣言。
谣言向来都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这次在青龙寨上下流传的也一样,皆道是夫人与这些小寨子的头领有染,否则的话,这些寨子里的悍匪,怎么可能归顺青龙寨?
通天梁听得心里怒火翻腾,但在谢云竹回来的时候,却又铁青着脸忍了下来,压着脾气上前问道:“外头这风寒露冷的,娘子这么大早去了哪里忙事?”
谢云竹却并不理他,只是随意的见了个礼,就自顾自的回了房间。
一直跟在旁边,将这一幕幕看进眼里的托天梁,等谢云竹走远后,边看着通天梁的脸色,边愤愤道:“大柜身为我青龙寨当家,四梁八柱之首,手下绺子近千……怎的还要看他一个女人的脸色?照我说,直接给她些颜色瞧,也就知道大柜的厉害了。”
托天梁身为青龙寨的二当家,向来被当成寨子里的军师,最是会看人脸色把握风向,此刻见通天梁满脸不快,立刻便过来出主意。
但这主意明显出得不合通天梁的意,惹得他满脸怒意大吼:“滚滚滚!你当她真的只是个被抢来的寻常女人?还给颜色瞧……你没看到才短的时间,她都已经被那些人当成祖宗一样供着了吗?老子要是把她给办了,那些刚归附过来的人还不得反了?你能把他们都摆平?”
如果托天梁能够把这些人摆平的话,那青龙寨早就已经独霸整个东莱了,他堂堂青龙寨的寨主,又怎么可能在一个女人面前伏低作小?而那些小寨的人,又何必在青龙寨面前卑漆弯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