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掉那两撇小胡子,陆小凤看起来反而精神了些,只是那哀怨的表情出现在一个大男人身上,委实有些令人发笑。西门吹雪送陆小凤出庄,被收回剑鞘的翩跹则在思考“剑生”,五感并没有被完全剥夺,却也没有所谓能眼观八方的灵识,所幸虽然不能离开剑身,但感觉并未与人身时相同,否则剑柄被握住时,被握住的岂不是……,慌忙忘记那羞人的念头,翩跹继续探索自己的寄身之处,剑只是一把正常的长剑,剑中别有洞天的妄想破灭,被封在剑鞘中,吸收日月精华也没有了可能,所以,自己只能也只要扮演一把普通的剑了,翩跹不禁有些沮丧,转念一想,虽然受限颇多,但是既可围观剧情,还可以偷学剑神大人的剑法,只要不露出破绽,也算是单纯快乐的剑生吧。
天边晕上淡淡的霞,描金桐漆小案设着清水,还有数枚剥了壳的白煮蛋,被苍白的手指执起,送入淡粉色的唇,因为跪坐的缘故,白色的衣角披散在榻上,被暮色染上几分浅绯,肴核既尽,便有侍女端盆捧巾伺候他净面盥手,望在翩跹眼中,便是一幅绝美的画卷,令人迷醉,直到骤然的失重感打断这份美景。
西门吹雪步入桃花林,身边的侍女奉上长剑,疏星升起,一弯蛾眉般的下弦月,正挂在树梢,被再次拔出剑鞘的那一刻,翩跹屏住了呼吸,月光下,雪亮的剑身竖在男子眼前,极薄的锋刃上流淌着沁脾的凉,剑柄上熟悉的温度让翩跹激动地战栗着,一片花瓣悠悠地落下,剑起,银色的剑气霎时逼散了月色的清辉,不知是银光附着白衣,还是白衣随着银光,在缤纷的落英中,并不见桃树摇摆,只见衣袂翻飞,翩若惊鸿。
最后一片花瓣落下,西门吹雪自去沐浴更衣。翩跹一直沉浸在那般契合的心境中,回味那精妙的剑法与轻功,直至被放回床头,才找回了神智,打量起主人的房间,透过鲛绡宝罗帐隐约可以看见书架倚墙而立壁,被散发着油墨气息的书卷填满,黄梨木雕花大椅摆在案几前,别的却是看不真切了。
如瀑青丝披散在肩背上,早已被内力烘干,那人款款走来,双眸比漫天星辰更加耀眼,被侍女服侍着脱去缎靴并着外袍,仅着一身纯白里衣,在翩跹眼前沉沉睡去,冷峻的面容略略舒展开来,竟有几分婴儿的纯真,翩跹不觉看呆了。
次日清晨,西门吹雪依例练剑后,吩咐管家准备出门,从燕北前往山西,赴陆小凤之约。
作者有话要说:西门无知无觉地吃了翩跹许多豆腐啊,偷笑
下面金鹏王朝剧情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