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俏地吐了吐舌头,翩跹笑吟吟地施礼道别,“我们心意相通,他才不会焦急呢。”隐蔽地用袖口擦了擦手心的冷汗,翩跹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长辈们这一关,除了还没有醒的叶孤城,都算是顺利过去了呢。
崔清颜寄出去的信倒也不是没有任何回音,至少,有一个人原本想要回信的,只不过信鸽被人不小心亲手炖了汤送到门前,崔清秋也只能当着阮阮的面一勺一勺地把汤喝干净。
见连汤带肉被消灭得干干净净,阮昭仪这才又绽放出如花笑靥,“我就知道,我的手艺清秋是最喜欢不过的了。”
“白云观乃是清修之地,下次还是不要如此张扬的好。”淡淡点了一句,崔清秋意在双关。
“张扬?姐姐以为这只鸽子是哪里来的。”阮昭仪拨弄着瓷盏,冷笑道,“今天我侍奉陛下听观里的顾道长讲经,陛下借了个由头提前走了,然后那个叫顾青枫的道士就让人把这只鸽子的尸首呈了上来,说是给我补补身子。简直是荒唐!”
“顾青枫可不是一般的道士,他是这里的观主。道教有南北两宗,南宗的宗师是龙虎山的张真人,北宗的宗师可就是他了。”
“那也是太过无礼了,要是被那群小蹄子知道了,保不准背后就要嚼舌根。”
“由得她们去,那些私底下的闲言碎语,你不停便是了。”轻言慢语地安慰着阮阮,崔清秋却好像忽然想起来什么,心上一惊,轻蹙着眉,犹疑道,“太后娘娘每次出城祈福,都是到这白云观,莫非这其中也有几分缘故?”
“且不说那道士无礼,姐姐侍奉太后娘娘,可曾见到之前传信宫中的那人,那信可是给那人回的?”
“那倒不是,之前也与你说过,我有个妹妹远嫁到了白云城,本来以为救不了了,偏生妹婿出了事儿她又大好了,而现在白云城的境况你也是知道的,我不过是去信宽慰几句罢了。”
崔清秋目光有几分游离,八月十五那一夜发生的事情虽然后来两人都没有重提,但是并不代表就这么揭了过去。说到底,她还是有几分歉疚的,虽然最后死的是自己妹婿而不是阮阮那个前情人的徒弟。
“你那妹妹啊,还真没什么好担心的,眼下那人只要见着了太后娘娘,两厢一合计,我再出面证实,到时候新帝登基,哪里还会记着对白云城斩草除根,拉拢怕是还来不及呢。”拢了拢金色步摇垂下的珍珠,阮昭仪这才放下心来,笑吟吟道。
崔清秋亦是轻笑,“所以啊,也就这么些日子了,等到那时候,我跟太后娘娘请辞,你我一起到这白云观清修,从此也就不必想那么多了。”
“如此说来,还真是让人迫不及待呢。只是这白云观……”想到顾青枫温文亲切却又意味深长的笑意,阮阮总觉得有些不安。
崔清秋微微一笑,“若是我不曾猜错,这白云观怕是也是那人留下的手脚,否则顾观主又怎么会轻举妄动,显然是想要提醒你我什么。与其远走高飞被那人猜忌,倒不如就此如他所愿留在这个他可以放心的地方。”
“所以你我在此揣度的功夫,恐怕太后娘娘已经见到人了呢。”阮昭仪掩唇轻笑,“这时候还是不要冒昧去打扰的好。”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都是了然,索性拿出了上次还没绣完的雪色丝绡,你一针我一线地绣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