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宿舍到学校,如果使用公共交通工具通常需要两个小时以上,但凭借埃里克森高超的驾驶技巧,尽管他和哈里斯共同拥有的这辆车是如此的破旧,但两人抵达学校依旧比预计早了半个小时。
用手指戳了戳身边的女人,虽然任何砖家叫兽都会说副驾驶位是整个车最危险的位置,但作为一名从人情社会成长起来的女孩,安以倩固执地选择了这个危险的位置,为了让自己和辛苦的驾驶者看上去不那么的生疏。
大概是因为太过疲劳,安以倩在哭着哭着的过程中睡着了。
看了看时间,埃里克森决定过二十分钟再叫醒这名疲劳不堪的姑娘。因为共同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原因,在过去整整两个他亲眼目睹了这个姑娘的勤劳和努力,也感受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犹如太阳般蓬勃散发的生命力,虽然现在这些闪光点就像挣扎在日暮中的夕阳,即将被整个世界的黑暗完全吞没。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埃里克森感到前所有未的恐惧,他喜欢她,不希望她先过去每个姑娘一样,挣扎着求生着,慢慢就失去了本质。
但是,我应该如何是好呢?
头痛欲裂地拍了拍脑袋,他能看出压在安以倩头顶上最大的黑暗来自生她养她的父母,但那又如何,熟知中国文化的他当然明白人们对孝道的追求,也明白对于生长在那样一个国度的姑娘,父母是永远也割舍不断的牵绊。对于她和她的处境,他还真就一点办法也没有。
“中国讲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也就是说当一个姑娘嫁人之后,她就和娘家完全没有了联系。”说到了这里,埃里克森心里突突了几下。作为一名中国迷他喜欢中国女性身上那种逆来顺受的柔和,那种即便处在最艰难和最可怕境地之中,依旧不肯放弃心中美好的品质。虽然也正是因为这种品种,成就了男人的可怕自私,也被世界另外一些国度的人心疼地评价为迂腐,但她们的沉默、忍让和包容形成另外一种与西方社会迥然不同的美。
至于安以倩。她身上又少许东方女性的坚韧与包容,同时又具备西方代独有的果断和泼辣,总之一句,她的性格就像川菜,黑白分明的攻伐。埃里克森最喜欢和最最喜欢的类型。
他个人认为和这样的姑娘在一起的生活,就像碳笔素描画。刚中带柔一切鲜明于纸上。至少不会有中国电视剧中那些经典剧情,也就是各种可怕斗法的存在,想到一个女人会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事,轻易把自己和自己家人的性命当做儿戏,他只觉得内心发寒。
试问一个就连自己的性命都不太当一回事的人。如何珍惜他人。
用一只手支撑着自己,埃里克森探出另外一只手掠了略安以倩的额发,“很可惜你喜欢的人不是我,你喜欢的是一个只有十五岁,什么都尚未成熟的未成年人。所以你还要象园丁那样辛苦上好多年才能看见丰收的期望,但是,自家菜园里丰收的美味难道就一定属于园丁吗?小丫头不要忘记了,这世界上还要专门抢夺别人劳动果实的害虫……就算你辛辛苦苦地战胜了一切,最终抱走胜利果实,但那果实也许和你当初的想象完全不一样……就这样。你还要坚守你的果实吗,与其选择哪个一切未知和我这个现在立刻可用在一起不是更好吗。”
和国内被厚厚的门第观念包裹,讲究家庭、义务、责任迥然不同的是,在西方白人世界里,她和他的交往讲究的是两个人的感觉,而并非另外一切无关痛痒。和国内那种为了老人、孩子和面子两个人勉强凑在一起过日子完全不同婚恋观点,在这里,人们更多的追求不是老人,不是孩子,而是她和他的二人世界。那是夫妻最原始的形态。
一次又一次地看时间,在身边的人流车流越来越多之后,他终于决定叫醒这姑娘。
谁知道由于严重的低血压,从深度睡眠中猛然被人唤醒的安以倩完全处于呆萌傻的状态,双眼发直,双颊泛红地傻盯着埃里克森,只一秒钟不到,她又倒了下去,并且重新进入熟睡状态。不得已而为之,他再次叫了她,谁知道她竟然有起床怒。
所以,埃里克森脸上多了红若朝霞的两个印子。
完全不敢相信地抖了抖了眉毛,看着那名重新扑向周公怀抱的女人,埃里克森决定向不和她志气,因为真的真的夸耀迟到了。要知道他可是个男人,有担待有承受的成年男人。
抓着对方的肩膀一个用力,他将她打横抱起,尽管在过去胖了整整十五斤,但对于身材也高大著称的成年白人男子,她那区区一百斤,还真不是问题。
心里念念叨着哈里斯抱她是的吃力,埃里克森喜滋滋地酸酸道,瞧,明明哥更适合你,你干嘛选那个小破孩子呢。哥的肩膀更结实,胸怀更宽广,更适合你依靠可你干嘛不选哥。
就这么碎碎念着,他探出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