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英的面色有几分重凝,沉思了一会,道:“借他人之手。”
“哦?谁?”林德文来了极大的兴致。
程月英转过脸来看他,道:“我知道有一个人,他正准备回国干大事!”
自方添哲发脾气用烟灰缸砸了楼凤展额头的那天开始,楼凤展每晚都是一个人住在馨梦公寓。方添哲对她似乎不感性趣了。
其实,楼凤展觉得这样蛮好的。她再也不用担心自己会怀孕,再也不用痛苦而又尴尬地独自面对方添哲那张臭脸了。
不过她的办公室依然在第四十层,她总想找机会申请搬回去,苦于不敢开口。因为她觉得:方添哲的间歇性精神病越来越严重了。能不惹他时,尽量无视他。不然,纯粹是在找死。
而方添哲,自那次听了方超述说的那番话,他对楼凤展的恨意更是有增无减。
工作之余,他总坐在办公桌前疯狂地打着电脑游戏,然后不停地在心里念:为什么你不爱我?为什么你不爱我?我这么爱你,这么疼你,一直都把你当作最亲的和最信任的人。可是楼凤展,你为什么就是不爱我?付岗科,他算什么东西?他有我对你的一半好吗?他有我爱你的十分之一吗?你个瞎了眼的女人,我这辈子都要困着你,折磨你到死!
看方添哲像得了失心疯一样,整天闷闷不乐,且从不跟任何人讲述他心中到底藏着什么不愉快的事!于是,楼凤展萌生一个主意。她新申请了一个qq号,取网名为不离不弃,主动添加方添哲为好友,装陌生人跟他调侃。
方添哲一向来者不拒,特别是女网友。
不过,方添哲这人嘴巴真的太厉害了。本想慢慢探问出他心事的楼凤展,在跟他聊了七八天后,两人间所有的话题依然是单向性的,围绕的是“她”,而不是“他”。
这弄得楼凤展想死,暗自感叹:高高在上的方添哲啊,你太精明,太可怕了!唉!不过啦,我不会放弃你,我会另外想办法,誓必治好你的心理病!你这无父无母的孩纸,身边都没有一个人真正地关心过你,怪可怜的!
时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阳历的十二月份,季节已转换为隆冬。
20号这天,董事长办公室的座机咚咚咚地响个不停。
一瞟,号码是串十分熟悉的数字,方添哲有些迟钝地拿起话筒接听。
“喂,姑姑。”方添哲喊道。
方妍柔显得很高兴、很激动、很紧张,并用乞求的语气对方添哲说:“乖侄子,十点时你能不能赶到云城机场代姑姑接一个人?姑姑本打算自己去的,结果突然来了麻烦事实在是去不了~”
“哦?”方添哲有些惊讶,一看时间,还有五十分钟,便沉声道:“ok,那我帮您这忙吧,只是接谁呢?”
反正,电话那头的方妍柔兴奋得不行,道:“当然是你表哥!”
顷刻,方添哲脸色变得有点暗,语气却还是那样的波澜不惊,道:“好的。”
将电话挂了之后,他又用无比诡谲和冷漠的眼神盯着对座的楼凤展看。
这令楼凤展全身发凉,怯怯地问道他:“方董,有什么事要我做么?”
方添哲面容如冰,道:“你马上去车库取车,载我去云城机场接一个人。”
看方添哲肃穆的模样,楼凤展又好奇地问:“接谁啊?”
方添哲按捺住内心的脾气,目光深远得想要望到楼凤展心底,道:“你认识的,我表哥,付岗科。”
“他?”楼凤展不由自主地颤动下,单薄的身子好像要往后倒一样。”
方添哲嘴角滑过一丝轻蔑的笑容,道:“你的老情人,两年半没见是不是特想他了?”
略有所思的楼凤展不经意地将头扭到另一边,忽视了方添哲。
方添哲的笑容更冷,又讽刺道:“可惜他已经结婚了,连孩子都能跑了。”
“他结婚了?”立即回过神来的楼凤展好奇地问:“那他老婆是谁?我认识吗?”
看她有点慌,方添哲咬着牙,冷冷慢慢地回答:“当然,陆筱筱啊。”
瞬间,楼凤展的心像被抽空了,很失落,很虚脱,自言自言地问:“他怎么会和陆筱筱一起?怎么会……”
曾经的楼凤展,连做梦都想着要嫁给付岗科,可那付岗科就是不爱她。不得不承认,这是楼凤展这辈子遭受的最大打击,也是刻烙在她心上难以抹去的一块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