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ivd挤挤眼睛,又呶呶嘴:“跟他们一样,干活呀。”
“别逗了。”
Daivd受不了工人们直个劲儿的朝这边睕,干脆将晓夕拉到偏僻的地方。
“哎,说真格的,你的画该差不多了吧?”
“什么画?”晓夕眨着清澈的眼睛。
“你……”Daivd这个气呀,“甭给我来哩咯楞,正经跟你说事儿呢。”
“我忘了。”晓夕干脆耍赖。
Daivd气得直跺脚:“我前天还问你呢,你不是说准备得差不离儿了吗?”
晓夕只管笑:“是呀,本来是快准备好了,可是我后来端详着,画得太不成样子了,就给毁了。”
“毁了!”
“啊!”
Daivd原地转了三个圈儿:“你……你……你就气我吧,我这画展,毁就得毁你手上,我还指望你给我增光添色呢!”
晓夕看着他,心中感动,面上却只微笑:“我相信你会成功的。”
“成功个屁!”
“谢谢你,Daivd,真的谢谢你。”她真诚地说。
Daivd又是一跺脚:“你都不画了,还谢我干嘛?哎呀,我这满心满肺的好意啊,碎了一地……”
晓夕咯咯地笑起来,这个活宝,她开心死了。
“你还笑!”
晓夕绷住了脸:“我认识到错了,并且下定决心,在你画展期间一定好好干活,好好表现,争取宽大处理,以求得张家驹先生的最后原谅!”
Daivd彻底无语了,咬着牙瞪着她……忽然,他拉起她就跑。
“哎,干吗呀?”
“吃饭去,我都饿了很久很久了。”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
晓夕,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可惜你不知道。
我宁愿你不知道。
一个帅气的男孩子拉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奔跑着,就在大街上,在热火朝天的大太阳底下。
晓夕气喘吁吁的,脸腮通红:“……哎别跑了……我快不行了!”
“马上就到了,我不想扔下你!”他的手越发拉紧了她。
就疯这一时吧,就这一时。
晓夕又笑又喘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一辆黑色的轿车从他们身边驶过,车内一双黑黑的眼睛,紧紧盯着他们拉在一起的手。
他的脸膛也是黑黑的。
周童坐在前排,眼观鼻,鼻观口,他什么都没看见,没看见……可是他怀疑,刚刚那个在窗口一晃而过的、笑得天真烂漫的女孩子,究竟是不是……老板的太太。
过了一会儿,听到后排手机按键的声音,虽然看不到,可是耳朵格外灵敏,他确信是老板在拨号。
又过了一会儿,又听到“哼”了一声。
类似鼻孔里喷出来的声音,还夹杂着几分坏情绪。
周童不由心里打了一下鼓。
这一天下来,只有打起十二分的小心了。
两辆豪车一前一后停在王府饭店的地下停车场。
白色跑车的车门打开了,长腿一伸,走下一个年轻人,银灰色的西装西裤,看上去丰朗俊逸,尤其是年轻人生得也极好,器宇轩昂,只是眉眼之间,透着一股子冷峻。
另一辆黑色的轿车上,也走下一人,大约五六十岁的样子,黑瘦,但显得十分干练,精神。
纪寒朝那边望了望,恰好那个人也朝他这边看了看。
中年男子笑了笑,看似十分亲切的先开了口:“世侄,咱们又碰巧了。”
纪寒点点头,只有表皮的一点儿笑模样儿:“世伯,让您说着了,与其说是碰巧,不如说冤家路窄。”
中年男子并不分辨,两家素来不睦,没什么好说的。他抽身就走,往电梯那边去。
纪寒靠在跑车上,抽了一支烟。
烟雾袅袅,地下停车场的光线并不十分明亮,映着他的脸或隐或现,朦朦胧胧的。
这是常有的事,在香港也一样,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通常笑脸相见,可暗地里,拔剑弩张。
说巧不巧的,他们下榻的酒店,都不约而同选择了王府饭店,心里虽别扭,可行动上谁也不肯改去别的酒店住。
纪寒拿着资料上了楼,停在1101门口,听到里面有人说话,他直接推门进去。
里面没有别人,父亲一边讲着电.话,一边发着火。
纪寒坐下来,一向温和的父亲很少动怒的,他不用想也知道原因。
纪成业放下电.话,仍然气哼哼的:“你说说你妹妹,太不象话了!”
纪寒给父亲倒了杯水,递过去劝解道:“爸,您就别生气了,敏敏大了,她知道该怎么做,不会惹事的。”
“谁知道她想干什么呀?!不好好在香港待着,又跑北京来干什么,跟着了魔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