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难得精明的女孩也有犯糊涂的时候,立刻掀起另外一个竹筐,道:“失误,失误,纯粹是为了喂食的时候方便,才这么做的。”
马文才看着竹筐里一只肥硕的白兔,顿时觉得很囧……
“……你送兔子给我?让我一个大男人养一只小兔子?!”
青昭立刻构想起马文才像嫦娥姐姐一样,抱着一只小兔子,明媚而忧伤的模样。顿时,将自己给雷到了。她立刻出声,打断自己的想法,道:“我没有让你养宠物。我是说……其实我们可以去野外烤兔子吃的……大半夜的出去抓兔子也抓不到,我就先抓了一只……咳咳,你不是说,礼物只要能表达自己的心意就可以了吗?你要不要把我的心意全部吃到肚子里?”
马文才久久不说话,猛地出声吼道:“好了,你不就是没将我放在心上吗?!连礼物都准备的这么随随便便!”说着,文才兄就推开青昭,青昭脚下一滑,整个人栽倒在竹筐上,然后,肥兔子就趁着竹筐被压破的洞孔逃了出去……
马文才和青昭都没心思去管它,青昭手上一湿,竟然被锋利的竹子割破了手掌。马文才立刻变了脸色,将人半抱在怀里,道:“笨蛋。我推你,你不会躲开嘛!”
人才看到女主人受伤,赶紧跑出来,对着马文才大叫。青昭别开脸,赌气似的躲出他的怀抱。自己去前堂拿了纱布包扎伤口。马文才脸色不好地坐在她的身边,良久才道:“……青儿,对不起。”
好吧,文才兄他从来不会道歉,不会服软,不管是对什么人……至少他今天说对不起的时候,青昭感到了他的诚意,眼眶一湿,青昭出声道:“我怎么知道七夕要送香囊,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是昨天了。再说了,书院中都是男子,往年也从未见姐姐绣荷包香囊的……”
马文才赶紧亲了亲她的眼角,说实话,他从来没看到青昭哭。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她也都是冷哼一声,顶多将来报复回去。等青昭的伤口包扎好后,马文才就将人紧紧抱在怀里,道:“青儿,是我不好。”
“当然是你不好!你脾气臭,性格掘强,打起人来一点都不手软!我是欠抽才喜欢的你,白痴才这么早答应嫁给你……”
接下去的话都被马文才堵回了嘴里,马文才急切地咬着青昭的唇,她刚刚说的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刻着他的心……她不能不喜欢他,不能不嫁给他……事到如今,她再说这些话,他真的会疯掉的……他会不择一切手段,把所有阻止他们的人事都毁掉……就算她不愿意,他也和她在一起……哪怕是将她囚禁掉……
青昭不知他的心思,可也渐渐明白,自己的话是说的狠了。
马文才看到身下的女孩不挣扎了,便摸了摸她的脸,道:“你打回去,骂回去,私下告诉我都可以,只不许说这些话……”
青昭便沉默地点点头。马文才继续道:“青儿,兔子跑了。”
额……还惦记着呢!哼……马文才委屈道:“所以,你没有礼物给我。我可不可以要别的代替?”
青昭继续冷哼,道:“什么?”
马文才便诚恳地看着青昭,道:“把你自己给我吧。”
……
而事实却是,马文才被青昭按在床上揍了一顿,围观者人才急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最后,两败俱伤的两人跑去杭州城内看灯花了。而提议者是马文才,早有马车在山下等着,青昭狐疑地看着他,这一切怎么看都像是有预谋的。
果然,马车一路向城郊行去,一下车,青昭就看到了一座雅致的房子。
车夫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青昭反应过来已经迟了,她问道:“我们来这里干嘛?你不是说去看灯花吗?”
“是啊,看灯花。不过,杭州城内人来人往,也没什么看头。”说着,马文才就拉着青昭进房子去。青昭仍旧道:“马文才,你别擅闯民宅,尤其三更半夜的……”
马文才仍旧不答,而房子的大门被打开,迎面便是一个大堂,大堂之上写着“青青子衿”,再往后走去,不知见了多少院落,有名为“清风阁”的,有名为“清凉楼”的,有名为“倾心堂”的……如此都是“青”这个字的同音字开头的名字。
青昭似乎明白了一些,最后走到后花园,一地用红布铺成,沿着它一直走,最后,是一条溪流……在溪流之上,浮着千万盏花灯……水面一片光明如昼……每一盏花灯都有其排列顺序,在湖面形成四个明亮而巨大的字——悠悠我心。
“我也不知道女孩到底喜欢什么。这华灯如昼,你可欢喜?”
每一处的设计都是费了不少心血,青昭忽然觉得,其实他看到自己送的兔子发那么大的火也是情有可原的。她在心里吐槽“土豪,你好挥霍”的同时,感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柔软……像是心底的一根弦音被不经意间拨动了……
而马文才自然也不会告诉她,早在上次和祝英台一起山下寻找陶渊明的时候,他就开始着手请杭州城最好的能工巧匠做出这一盏盏的花灯……
她低下脑袋,难得有些羞赧,道:“其实,我也有别的东西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