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逢对手方能酣畅淋漓,玩的尽兴,高手对决方知刀光剑影如戏似诗,非子虚乌有,你不知道两个人是什么时候出手的,也分不清楚他们腾挪跳跃的身影,只知所到之处,房屋尽毁,池子里的两人相击的掌力碰到,一瞬间推起千层浪花,又好像突然间的一场倾盆大雨,连带着那些食肉鱼也乱窜的飞跃在空中,吓得众人赶紧抱头四处躲藏。
段子阳步步紧逼,招式狠辣阴毒,而且每招都是直指独孤无忧的几个死穴,只是每出一招都会立刻被独孤无忧轻易的化解,两人一直都处于这种攻防间断,双方都不敢再进一步突破目前的僵局,似有防备,似有顾忌,两人的眼神交汇,就像两把心刀已经无形的在做对决,若有一方稍有怯意,怕是很快便会另一方抓住攻击的缝隙,一招毙命。
相对于段子阳的不择手段,独孤无忧更多的是在自我防守,下午被那个莽撞的小子刺了一刀,伤口现在怕是又裂开了,但是他的内心有一个想要守护的人,那就是七七,所以他不能有事,更不能倒下。
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心情却是异常的严肃,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毫无破绽,时刻保持着万分的警惕,紧紧的盯住对面的段子阳,他们本可惺惺相惜,成为一对莫逆之交,只是各为其主,已经注定了他们成不了朋友,而只能是敌人。
当朝局势,分崩离析,老皇帝突然病危,以颜贵妃为首的拥护四皇子的党羽日渐猖獗,大将军亦是八王爷司马翮卓更是明目张胆的打着维护皇室正统,攘内安外的口号,勾结镇守北面的将军伍阮一齐带领四十万大军驻守临祈城外,唯独皇后和丞相仍旧安之泰然,皇后自从太子三年前遇害落崖后,一直青灯古佛相伴,就是这几日闹得满城风雨,人人自危,亦是如是这般看破红尘,若非楼相一路打理守护,这个女人怕是早已被重重高墙淹没,化成宫中又一缕新魂。楼相掌握着三分之一的兵权,朝中大臣更是唯其马首是瞻,大部分也是丞相多年培植的心腹,除了几个食古不化的老顽固,大部分人还是站在楼相一边。
因为失血过多,独孤无忧的脸色显得有点惨白,体力也开始不支,这一点恰巧被段子阳这老阉贼识破,更是不愿放弃这个杀独孤无忧的大好机会。
“我道是好奇,是谁有如此大能耐伤的了你。不过,我还真要感谢这个人,要不然我还真想不出打败你的方法。”段子阳桀桀的笑着,那声音像是一种刺耳的指甲反复划在黑白上的声音,让人听着无比的不舒服。
“呵,你以为我受伤了就能打败我?”独孤无忧嗤了一声,冷冷的看着他,眼角却是瞥了七七一眼,见段子阳的那几个跟班正蹑手蹑脚的朝他的房间走去,心下明了,段子阳啊,段子阳,你以为我独孤无忧这几年在道上是白混的吗?就凭你们几个也想从我手中讨要那个东西,真是痴人说梦,不自量力。
“那我们就试试,看看到底是鹿死谁手,我再奉劝你一句,识相的就把那个东西交出来,颜贵妃说了,你若是主动和我们合作,事成之后,不但不计较你之前帮丞相那只九尾狐做的事情,而且还会帮你加官晋爵,赏你一世荣华,这买卖不亏。”
段子阳本来还想再说下去,然以独孤无忧的性子,早已不耐烦这些杂碎的带着要挟的劝解。他段子阳还真是不太了解我独孤无忧的性格,若为浮华安泰,他又岂会为了那人卖命出卖自己的声名。
他为的是利;而他只为一个情字。十岁那年他被家人卖到了美人坊,不,那时候还叫优伶院,就像这个名字,伶,终究是男子和女子们的玩物,他彼时就生的男生女相,俊美秀气,虽是十岁,却因为打水的时候被一个喝醉的女子恶意tiao戏,一时失手,那个肥胖的女人一下子掉进了井水里。由于死去的女人家世非常庞大,毕竟是惹不起的对手,老鸨为此只能忍痛把他送给了那家人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