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不太满意。谢梦征卸下背上的周流星位,又把观月放在边上,垂着手等温连。
“师弟随我来。”温连恍惚了一下,带着谢梦征离开此屋,沿着长廊走到对面,将手放在门上,迟疑了一会。
他有段时间没回来,那日回师门就去了幽风洞,今日放出来匆匆换了衣服,没仔细察看过屋里情况,若是师弟见了,会不会嫌乱。
“我屋内有些乱,还望师弟不要介意。”温连先跟谢梦征说了,希望到时候谢梦征不要嫌弃自己。
男生嘛。谢梦征了解点头,他明白。
于是温连推开房门,映入谢梦征眼中的是一间古香古色的屋子,正中央摆着一张白玉桌,上头放着一支发簪,稍远处是一只青瓷瓶,里头插着的荷花已经谢了,再往里略显空荡,只有一个蒲垫放在那,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对面有一张床,特别舒适,特别诱人的床,上头还有几件衣服随意放着,看着非常贴近生活。
谢梦征盯着那张舒适柔软的大床,目光极冷。
特么的给我一个破屋子,你自己睡高床软枕,温连你个小人!
见谢梦征的目光落在床上,温连还以为是屋内太过杂乱,以致于让谢梦征生厌,他上前收走那几件衣服,转身还想跟谢梦征说什么,一接触谢梦征的目光就察觉到对方不悦。
莫非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温连站在屋里,谢梦征站在门外,任微风轻轻吹动他的袖袍,化不开他眉宇间的冷漠。
“师弟。”温连开了口。
谢梦征没有回答,方才刚缓和的气氛在这一刻又凝结了,锦鲤掠过水面,吐气一个水泡,继而又下潜,水面上忽然多一个人影,向着屋里走去。
“你站在外面干什么?”希清的声音突然响起,谢梦征下意识转头看去,希清正往这边走来。
“见过师尊。”谢梦征忙冲希清行了一礼。
“师兄弟叙事呢。”希清直接走到屋里,坐到红木桌边,见谢梦征还站在门外,好笑招了招手,“过来。”
里头的温连已经走到希清身后,抬头看谢梦征。
因希清叫人,谢梦征不情愿走进温连屋里,停在希清跟前。
“师尊亲自来了。”温连笑着跟希清解释,“我正打算带师弟见您。”
见他一个老头子干嘛。希清在心里想道,他都一把年纪了,年轻人就没事别来他眼前晃,看着脑瓜疼。
“住处如何?”希清问谢梦征,“不满意叫温连给你换。”
他很不满意,温连这个小人给自己配了一间破屋子。谢梦征抿起嘴来,刚想说什么,温连就出声道,“师弟暂住弟子这,待收拾妥当后再做打算。”
什么时候和我说的。谢梦征瞪温连,他一点都不想和小人睡一个房间。
“也好。”希清觉得这个打算挺好,他看了看谢梦征,指着谢梦征这身道袍讲,“明日去未央殿时,不能再这样穿了。”
这身道袍挺好的,又一次被说要换衣服,谢梦征不爽了,纯阳宫的校服尔等凡人怎懂?
“你之前在哪修行?”希清想到更多,谢梦征这身道袍华贵亮丽,颇有几分道家风范,像哪个门派出来的长老。但谢梦征只有筑基修为,又和这身行头不符。
“不知道。”谢梦征已经学乖了,说出真相只会遭到不公正的对待,倒不如用谎言掩饰,毕竟不是人人都是男神,能够善解人意,“我不记得了。”
穿越*之上计,装失忆。
这话希清听了不太信,温连却想到之前他和谢梦征在渡云台时,谢梦征连剑都不会收,似乎对修真之事一知半解,或者说一无所知。
“今日天色已晚,早些歇息。”希清站起身来,转身出去了。
温连会意,看了谢梦征一眼,跟着希清匆匆出去。
师徒俩古古怪怪。谢梦征在原地站了会,干脆离去,回到破屋子找周流星位吐苦水去了。
行至屋外,希清停下脚步嘱咐温连,“不管他来历如何,既然拜入纯阳宫,就算纯阳宫弟子,若是目的不纯,明日未央殿一行便知真相,今夜你需注意,倘若他欲不轨之事。”希清的话停下来,带了杀意道,“必除之。”
“师弟他……”温连还想解释几句,但看希清目光狠厉,只能应道,“弟子遵命。”
“我去寻掌门,你须注意自身。”希清比较在意温连的安危,见温连面有郁色,知他在意谢梦征,厉声呵道,“温连,你是纯阳大师兄,凡事要以纯阳宫为重。”
“弟子知错。”温连下跪向希清表明心志,“弟子绝不会做出有辱师门之事。”
“我自是信你。”希清扶起温连,准备前往主峰,温连见了犹豫道。
“师尊,今日掌门已经见过师弟。”
“怎说?”踏出的脚步又收回来,希清要温连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