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蔷一看自己的计谋得逞,随便找了个借口跟贾瑞请假,一溜烟的跑了。
金荣还没反应过来,已被茗烟揪住了衣领:“我们*屁股不*屁股,又不是*你爹,管你JB事!你有种就跟我比试比试。”
金荣虽不是土豪,但好歹也有点贵族的混血吧,被一个奴才骂到此种地步,早气的黄了脸:“真是反了,奴才小子也敢这样对我,我找你主子说理去!”说着,就想抓住宝玉、秦钟动手。手还没伸出去,只听脑后“飕”的一声,一方砚台不知从何处飞来,也不知要落向何处,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曲线后,未打到任何人,“哐当”一声落在贾兰、贾菌的课桌上,把一个瓷砚水壶打了个粉碎,溅了一书的黑水。
贾菌年纪虽小,但志气大,他眼见金荣的朋友暗地里扔出砚台打茗烟却打在他桌上,就像弹簧似的蹦了起来:“你这窝囊废,这不是要动手的节奏吗,好吧,大家一起来!”嘴里骂着,抓起砚台就要打回去。
贾兰是个好孩子,一把按住了他:“好兄弟,这事与我们不相干。”
贾菌哪里肯听,双手抓起书匣子朝那边就抡了过去,无奈力气太小,书匣子在飞到宝玉秦钟课桌上方时,还没来得及表演前空翻,就以狼狈的姿态落了下去。只听哗啷啷一声,桌上的书本纸片以及毛笔砚台都被砸中了,连宝玉摆在桌角的那碗茶也没能幸免。贾菌见没砸中,跳起来揪住那个扔飞砚的就要打。
金荣顺手操起一根毛竹大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照着茗烟就是一板子。茗烟疼的大叫:“你们傻呆着干嘛,还不快点动手。”宝玉的另外三名小厮锄药、扫红、墨雨一听招呼,呼啦啦全弯下腰拣兵器去啦,墨雨拿着门栓、,扫红、锄药高举马鞭,一起冲着金荣乱嚷:“婊子养的,你以为只有你有兵器吗?”
一时间,教室里沸腾了。这可苦了贾瑞,他抱住这个,那个上去;拉着那个,这个又冲上前。无奈,他只好放弃,任凭一帮调皮孩子在他眼皮底下肆行大闹。
教室里的喧闹惊动了李贵他们,四个大汉往教室门口一站,只喊了一嗓子,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了。
“怎么回事?”李贵用低沉的声音问众人。
只安静了一会儿的众人见问,七嘴八舌冲着李贵诉说起来,你说你的、我说我的、他说他的,互不相让,结果李贵楞是没听明白。看样子,让他们一个说完一个接着说是不可能的了,李贵只得呵斥了茗烟四人一顿后,撵了出去。
总算安静下来了。宝玉见秦钟的脸被金荣的板子蹭破了一层皮,就撩起衣襟给他擦拭。一边还命令李贵:“拉马来,我要告诉老师去!明明是他们欺负我们,瑞大爷偏说是我们的不是,还挑拨他们打茗烟和秦钟,你看,秦钟的脸都被他们打破了!这学我不上了。”
李贵劝他:“哥儿别急,消消气。人家老师家里有事,咱们现在去他家,倒显得我们不懂事了。都怪瑞大爷,既然让你临时负责,你该打就打,该罚就罚,怎么会闹到如此地步?”
贾瑞说:“我劝了,可是大家都不听我的,我咋办?”
李贵笑了:“你觉得委屈了?我说句你老人家不愿听的话:你作为班长,一名班级干部,不注意加强自身的道德修养,整天嘻嘻哈哈,不正经,谁愿意听你的?这事就算闹到老师那里,你也脱不了干系!还不趁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地解决了拉倒。”
“谁跟他拉倒?”宝玉不乐意:“我必须告老师去!”
“有金荣在,我是不来这里念书的!”秦钟在一边添油加醋。
宝玉一听,更气了:“凭什么?金荣能来,我们为什么不能来?要走也得金荣走!金荣是哪一房的亲戚?”
“哥儿别问了,免得伤了兄弟们的和气。”李贵答道。
茗烟在窗外听着,见李贵不说,就直着嗓子喊了声:“金荣是东胡同璜大***侄儿。那个整天围着琏二奶奶献殷勤的就是他姑妈。”
李贵忙喝道:“小狗崽子还不闭嘴,就知道胡说八道!”
宝玉冷笑道:“我还以为是谁的亲戚,原来是她,我这就问问她去!茗烟,进来拿书包。”
茗烟得意洋洋的进来了:“爷用不着自己去见,等我去她家,就说老太太有话要问,当着老太太的面问她岂不更好?”
李贵用手敲了茗烟的脑袋一下:“你要死!仔细我回去告诉老爷太太,说你调唆宝玉跟同学打架,看老爷不捶死你!我好不容易劝了半天,你又来添乱!滚一边去。”茗烟这才不做声了。
贾瑞也怕闹大了,只好委屈着来求秦钟和宝玉。刚开始宝玉不理他,后来,看难为的他差不多了,才说:“不告老师也行,但必须让金荣给秦钟赔礼道歉!”
李贵也劝金荣:“是你惹得祸,你就赔个礼吧。”
好汉不吃眼前亏,金荣见此事闹大了,只得上前给秦钟作了个揖。宝玉不乐意,偏要他磕头,金荣无奈,虽一肚子的气也不敢发作,乖乖的给秦钟磕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