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慕容钰来到厅房门外时,秦嬷嬷和林嬷嬷刚巧从屋内走了出来。睍莼璩晓
“主子,饭菜已经好了,老奴已经备在了厅房,见清歌小姐正在午睡,老奴没敢上前打扰。”秦嬷嬷微微福身的回禀。
“嗯,嬷嬷下去休息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着。”
“是,对了主子,刚才景天吩咐了老奴给您做一份滋补的菜品,老奴做了一份冬虫夏草淮山鸭汤,您趁热喝效果是最好的。”秦嬷嬷说完这番话后,眉眼含笑的福身“无事,老奴就先下去忙活了。”
慕容钰站在原地愣了一下儿,随即想起刚才在大门外,景天的那番话,随即忍不出笑出声来,摇了摇头。
见秦嬷嬷和林嬷嬷含笑离开后,慕容钰轻唤一声“景天。”
“主子有何吩咐。”一直藏身与暗处的景天瞬间现身。
慕容钰转过身看向他“你如今的年纪是该成家立业了,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找一门自己中意的婚事,娶一房媳妇吧,也好让你这根木头开窍。”
景天呆愣在当场,没有像以往一般立刻回答慕容钰的话“主子——。”
慕容钰挥了挥衣袖,转身进了房间,只留下了一抹淡淡的梅花香味。
主子让他成家立业?难不成今日他得罪了主子么?如果不是,为何只单单的让他一个人成家立业?
景天此时的心里犹如乌云蔽日,阴沉黑暗的让他摸不着头脑“算了,还是找景铭问一问今日他又犯了何错吧。”
想到此,景天立刻飞身离开。
慕容钰进入厅房后,夏清歌仍旧极其安静的躺在软塌之上,睡的香甜,慕容钰踱步走到了她的面前,看着她清秀绝伦的容颜一阵失神,随即上前坐在软塌一角。
轻笑说道:“今日的墨鱼羹似乎格外的鲜美呢,不知晓秦嬷嬷是不是又研制出了新的做法,还有陈皮兔肉,这野味自然是比一般的肉感好出许多。”
夏清歌睫毛微颤,双眼瞬间清明,她在秦嬷嬷进来时就已经醒了,发现身旁的慕容钰没在,而她却极其不愿意看到秦嬷嬷打量她的眼神,于是就假装没醒,继续闭目养神。
慕容钰低头含笑看她“醒了?起身吧,尝一尝今日秦嬷嬷做的饭菜可合你的口味。”
夏清歌推开身上的薄被利索的下了软塌,朝着旁边餐桌看去,双眼瞬间来了亮光,自从吃了秦嬷嬷做的饭菜后,她就发现自家小厨房内做的饭菜和慕容钰每日吃的简直不能比。
她走到了桌子前站定,感叹的道:“秦嬷嬷又做了这么多菜啊,你我二人吃得完么?是不是有点浪费?”浪费是可耻的,夏清歌一直秉持着吃多少做多少的习惯。
“不算多,我想你应该吃得完,上一次秦嬷嬷不是也做了这么多么?你不照样吃光了?”
夏清歌转身白了他一眼“你一刻不讥讽我是不是就会死啊。”说着也不客气的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陈皮兔肉,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兔肉入口的感觉香嫩可口,微微闭了闭眼睛,满是赞叹的点了点头。
当她的眼神在桌子上轻扫过后,最后集中在中间摆放的鸭汤上,于是端起自己身边的碗碟打算盛一碗尝尝,却被慕容钰及时的制止了。
“这汤你不能喝。”
“为何?”夏清歌不悦的抬头盯着他“难不成是秦嬷嬷专门给你一人做的?我连喝一口都不给,怎么你这么小家子气?”
慕容钰脸色微变,随即恢复如常,声音略微怪异的道:“你喝了若有什么不适可莫要怪我。”
“你管我。”夏清歌挑开他挡着的手,舀了一羹美味的喝了起来“不错,这汤汁清香可口,很鲜美。”
慕容钰嘴角微抿,似乎想说又不说的样子,而后看她满足的模样,慕容钰微微挑眉,不再插话,低头优雅的端起碗筷吃了起来。
——
饭后
夏清歌觉得自己吃的有些撑,站起身打算去院子里走走,可不想,刚走了几步,她就感觉到自己的鼻子一热,心里一顿,本能的伸手抹去,当手指上摸到一股温热的液体时,夏清歌瞪大眼睛低头看向自己的手,一滩腥红的鲜血流了出来。
“慕容钰,你究竟让我吃了什么?为何鼻子会流血?”夏清歌怒不可失的转身看去,而对方仍旧慢调不稳的吃饭,他淡淡抬眼看去,随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还笑?”夏清歌气急,几步走到了他的面前,伸手在鼻子上又摸了一把,随即朝着慕容钰如雪般的月白色锦绸上蹭去,当她看到慕容钰如雪般的衣服被自己弄脏了后,方才满意的咧嘴而笑。
“野蛮、恶心。”慕容钰侧过脸看向自己的衣袖,随即摇了摇头将碗筷放在了桌子上。
“刚才吃饭之前我不是提醒过你了,那盘鸭汤你是不能喝的,可你偏偏不听,如今鼻子流血了只能愿你咎由自取、不听劝诫,如何能怨我?”
“这鸭汤为何我不能喝?刚才我见你喝了,你怎么没流血?为何我喝了就流鼻血了?”夏清歌完全不相信他的话,义正言辞的反驳。
“你那么喜欢制毒,为何竟不知这里面掺着冬虫夏草?你该知冬虫夏草是补血利肾的良药吧,若男子吃了自然身强体壮、精力充沛,可女子吃了肾血旺盛,供应过足所以才导致流鼻血的。”
慕容钰看夏清歌彻底愣神,随即淡淡笑着说道“不过,你喝了鸭汤也不见得不好,你平日见到我脾气总是那般火爆,正好喝了鸭汤后以毒攻毒,让你泻泻火对身体也是有好处的。”
夏清歌使劲咬紧嘴唇,一脸的风雨欲来又强装淡定“你这个人我总算是看透了,冷血无情又腹黑乖张,我真是脑袋被驴踢了才会救你这种忘恩负义、装腔作势、笑里藏刀、阴险狡诈的人,从今日起,咱们割袍断义,我再也不要和你这种人有什么来往,哼!”
冷哼一声,夏清歌怒气冲冲的就打算转身离开。
“你确定你现在要走,难道你不想知晓刚才我为何前去皇宫?白鹤仙翁又为何会前去王家镇,你母亲的遗物究竟有什么作用?算了,我看你并不想知晓,所以,你可以走了。”
慕容钰说完话就站起身朝着内室走去,可夏清歌即将跨出去的脚步硬生生顿住,折身返回来挡住了慕容钰的去路。
“给我说。”她昂着头,双目冒火的盯着面前极其欠揍的男人,她夏清歌一直引以为傲的伪装狡诈,总是在面对这个该死的男人后土崩瓦解。
“你冲着我发这么大的脾气,我现在不想说。”说着就打算侧开身子,继续朝内室走去。
夏清歌彻底怒了,她上前一步,一把揪住慕容钰的衣领威胁道:“你说不说?你若不说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呵呵,你这个样子知晓像什么么?地痞流氓,你这阵子用尽手段的维持你那大家闺秀的风范,若让别人看到你这般流里流气的模样,我想,你的名声必然会更胜从前。”
夏清歌危险的眯起眼睛“你在威胁我?哼!你以为我会惧怕你的威胁不成?我夏清歌可不是被吓大的,你如今就是一个病秧子,想不想尝一尝我身上带着的各种毒药的滋味?保准让你欲仙欲死。”
慕容钰清澈的瞬子里闪过一丝促狭“你听过一句话么?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如今我病的站不起身,你也断然不是我的对手。”
“那就试一试。”夏清歌说完话,双手快速按在慕容钰的肩膀上,单腿上前一勾,打算给慕容钰来一个标准的过肩摔,却不想,她刚想要摔倒这家伙,却被他身上弹出的一股气流轰退了几步。
“我都提醒你了,是你不听的。”慕容钰摇了摇头,转身朝着室内走去。
“慕容钰,你这个该死的臭男人。”夏清歌怒喝一声,抬手试图去抓慕容钰的袖袍,却不想,手刚刚伸出去,慕容钰衣袖一挥,夏清歌只感觉脚下有一道极强的气流直袭她的脚腕,随即,脚跟失去平衡,身子超前硬生生倒去。
她心里咯噔一声,双手不由自主的乱抓,却偏巧在这关键的时候,她抓住了一块布料,紧接着整个身子被一双极其有力的手臂揽入怀中。
慕容钰低着头,右手扶在夏清歌的腰身,而左手握住了夏清歌的右手“你闹够了么?我很累。”
微微叹息一声,慕容钰拉着她的手,将她摆正。夏清歌不由自主的收回了自己的手,紧了紧眉头,将右手缩在了自己的袖子里。
“累死你才好,你的命本来就是我救下的,如今死在我的手里也算扯平了。”
慕容钰并未在意她的话,而是低头看向她躲避的手,刚才他清晰的听到了她的闷哼声。
慕容钰面色一变,伸手一拉,快速的将夏清歌藏匿在袖子里的小手拉了出来。
“啊!”夏清歌不由自主的皱紧秀眉“你这个混蛋,干嘛拉着我?”
慕容钰不语,低头看向她握成拳头的手,用力掰开,当他看到那凝白如玉的手心里一条明显的血痕后,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是慕容箐悠?”他虽然是在问,可那确定的语气已经十分肯定了,这么深的一道血印子,恐怕只有慕容箐悠的金鞭才能达到这个效果。
慕容钰拉过她的手挨近自己,在夏清歌想要开口怒喝时,他竟低垂下头,挨近她的手心,轻柔的吹拂了几下。
夏清歌身子猛地一震,双眼死死的盯着他的动作,而慕容钰这时却抬起了瞬子看她。
“你带着玉清散为何不及时上药?”此时,他那如诗如画的面容上不再是平日里的文雅清贵,那一双总是含着邪魅气息的狭长凤目内隐隐含着恼怒。
“不用你假好心,我这伤算得了什么?”等她回过神来,立刻躲避了他的目光,撇过脸,不去看他。
可心里却升起了一股让她压制不下的颤栗,她自认两世的经验让她得出了一些感悟,看清了这世间的一些风云变化,懂得了人性的自私贪婪,她自认,她这一世的心早已封尘,绝不入世俗轮回当中,她想过,也许有一日,她完成了大仙交代的任务,让转世星君能平安入世,她的公德也算是圆满了。
“药呢?你的手必须赶紧处理。”慕容钰极轻柔的开口,话语里隐含着关心。
“不用你管,我自己的手,我知道情况,回去了我会处理,小王爷,你可以松开了么?”这时,夏清歌转过脸,神色再无刚才的迷茫困惑,眼神内射出的光亮清冷决绝。
慕容钰瞬子微闪,嘴唇轻抿,看不出他此时内心究竟在想些什么。
“药呢?”
“没有。”夏清歌没好气的回道。
慕容钰如玉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怒意,他伸手一抬,猛地朝着夏清歌点去。
他的速度很快,只在一瞬间的功夫,夏清歌就觉得自己的身子一麻,随即发觉自己的身体不能动了。
“你做什么点我的穴道?”夏清歌暗恨不已,来到古代,她最大的亏就是不懂武功,若她也有和慕容钰一般登峰造极的身手,她何必三番四次的遭这家伙的欺负?
慕容钰面色坦然,伸手熟练的揭开了夏清歌腰间的丝带,随即夏清歌感觉到身子一松,她的外衫敞了开来。
夏清歌脸上一惊,大骂道:“你这个色狼,你要对我做什么?”
“要不要我在点上你的哑穴?”慕容钰一边伸手摸进夏清歌里衬内,一边轻声警告。
他的声音极轻、极柔,每次和夏清歌斗嘴时,都不见他脸上有分毫的恼怒,所以,他这般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度,也一直是夏清歌最为恼恨不已的。
夏清歌顿了顿,随即接着骂道“你这个衣冠禽兽,枉费天下人称颂你是名冠天下的紫玉公子,竟然对一个未成年少女行如此苟且之事。”
慕容钰并未恼怒,而是轻笑了一声“你小小年纪就经常将这种事情挂在嘴边,难道你真的很想我对你行那种事情?”他举了举手里的药瓶。
“不过,让你失望了,我只是在找这个,你那搓衣板的小身子,我目前还真是提不起一丝的兴趣。”
夏清歌看到他手中拿着的白瓷瓶,脸上刷的火红“你拿药做什么脱我的衣服?”
慕容钰低着头,轻柔的拉起她的手,将玉清散撒在她的手心上,随即用手轻轻的抹开。“不解开你的外赏,难不成让我直接从你衣领内直接伸进去?到那时,只怕你更会骂我其心不轨了。”
夏清歌怒容稍减,脸上的绯红渲染到了耳根“多管闲事。”
慕容钰轻笑一声,将药瓶重新放在了她中衣上面的一个口袋内,随后在将她的外赏熟练的穿戴好,审视了一遍,似乎十分满意,点了点头,伸手一挥。
夏清歌僵硬的身子瞬间有了知觉。
“你若想要知晓什么就进来问吧。”说着,不再看她,转身进了内室,夏清歌给予好奇,脚步也没有停顿的跟着他走了进去。
慕容钰拿出一件干净的月白色长袍,将身上的那件被夏清歌糟蹋的衣服脱了下来,随即穿上新的,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呵成,丝毫不在意内室里站着的那名少女。
等换好了衣衫,他直接朝着床榻上走去,随后脱掉鞋子,平稳的躺在了床上,这才撇过脸“给我盖好被子。”
夏清歌冷冷的盯着他“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丫鬟了?你说什么我就要做什么?”
“你堂堂修国公府的大小姐,荣国公府的表小姐,太后老佛爷的孙侄女,我自然是请不起你,不过我身子不适,不想说话,你现在可以走了。”
慕容钰闭上眼睛,看似真的是极其困乏虚弱,夏清歌心里虽恨不得将这人一脚给踹飞,可如今她心里的疑问太多,若能从慕容钰的口中得到一些对自己有用的消息自然十分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