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兰的身影刚刚消失不久,一失不久,一抹黑色劲装的身影出现在夏清歌的身后,夏清歌眼神盯着眼前的梅花出神,伸手轻轻碰触着花瓣上的白雪,晶莹剔透的手指葱白如玉,和雪白的枝干争相呼应。
“可是你家主子又让你送信过来了?”夏清歌缓缓转身,看向身后的景天。
景天面色不带一抹笑意,瞬子黝黑深煊,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封密封的信笺恭敬的递给夏清歌“主子让属下传话,如今天气寒冷,小姐切莫经常在外走动以免伤了风寒。”
慕容钰一直都十分关心夏清歌的身体,尤其是风寒,以前那苦苦的解忧茶,在他的逼迫下不知喝了多少,如今他去了军营,三个月未曾抽时间回来,夏清歌原以为这样她便能不再被他紧盯着不放,却不想,每隔三日,景天必然会出现在紫霞院内,将慕容钰的书信送到,并监督着她喝下那苦苦的茶水。
夏清歌伸手接过书信“我省的,他…。什么时候能回京?”如今即将年关,难道军营真的如此之忙,皇上连给他休年假的时间都无?
“属下不知,如今主子已经任命为二品提督,接管曹将军一切事宜,排兵布阵,训练士兵哪一样他都要亲力亲为,以此看来,年关时,不知有无时间赶回京城。”
夏清歌在听到这句话时,眼神暗了暗,两月前,曹将军在和凤家军鄂州一战时,不甚中了凤云璃设下的九连环而战死沙场,夏清歌也很是觉得惋惜,虽然这位曹将军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不过他的为人刚正不阿,在定北军营内更是受到所有将士敬重,只可惜,年仅四旬便战死沙场,她不免感叹,既生瑜何生亮这个典故,曹将军用兵如神,一向战功硕硕,只可惜,他这次的敌人是凤云璃,那个有着天才智慧的男人,他从开始就注定了自己惨淡的结局。
如今慕容钰顺利接替曹将军,真正意义上开始了凤云璃和慕容钰之间的较量,刚开始定北军营的将士自然心有不服,一来,曹将军的威望在军营内已经注入灵魂,到了无可取代的地步,再者,慕容钰二十年来,顶着一张花容月貌,绝世倾城的脸而闻名天下,可同时伴随他的还有纨绔子弟的恶名,如此长相,如此名声想要一开始就树立威望实在有些难处。
“信我收到了,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我身体很好,苦茶也会按时喝的,让他不必担心。还有,在军营自不比平南王府,照顾好你家主子。”
“是,属下告退。”听到夏清歌关心主子的话,景天绷紧的下巴终于舒缓一些,若主子听到清歌小姐的话,怕是会开心好几日的吧!
景天躬身行礼,随即轻轻一跃,瞬间消失在院内。
白茫茫的世界里再次恢复了平静,夏清歌抬头望着一片沉寂的蔚蓝天空失神。
希望这场战争能早点结束。
她有预感,天下迟早会是凤家的,究竟是凤云璃还是慕容钰的,可终究是凤家的。
“小姐,景铭和无双飞鸽传书过来了。”木槿从后院疾步走上前来。
“嗯,信上如何说?”
“信上说,他们不日便会陪同万公子一同回京。”
夏清歌嘴角挽起了淡淡笑意“也该回来了,一去数月不回,如今正是需要他们的时候,对了,将前些日子备好的棉衣准备妥当,明日我会去一趟云府。”
三月前云峥秋试果然如夏清歌所想,一举成名,名副其实的黑马,不但打败了江南第一才子卓余杭,更是成绩远远超越二三甲,名列榜首,成为名副其实的状元郎。
而他的气度和周身隐隐散发的贵气从容更是揭起了京城一阵清风,不少官员都巴巴的观望这位年轻有为的才子,皆是希望他能和自家扯上关系。
琢磨着自己家里的女儿该如何出现在他的面前。
云峥的才情的确是不俗的,虽然朝中大臣阁老们不敢在像当年赞美凤云璃般赞美他,可心中皆知,云峥的才能气度和当年名震京城的凤云璃很是相似。
不过京城内另外一位隐居的人物大家也不容小视,自殿试后,一直久病不出的徐世子也着实名动京城,气焰和云峥这位状元郎平分秋色,更有京城学子将他二人评为鬼才。
原因是,云峥重的一甲状元之后,不久参加殿试,皇上召见前三甲学子,出的难题便是“定”字,而出题之人并非皇上,而是这位神秘却才华出众的徐世子。
殿上徐世子连出三题,云峥皆以答对,不过二甲、三甲却一题为中。
以此可见,徐世子出的题目自然刁钻古怪,闻所未闻,更能体现,云峥的才能绝非运气。
不过殿内出现一个小插曲,这件事夏清歌一直紧密关注,自然此后也闻到信息,就在云峥入殿之日,秦武帝惊的面色苍白,好长一阵的失神失态,整个早朝,他都是一幅心神不宁的样子,也因为如此,云峥的官职才出现了戏剧性的变化,秦武帝竟然将如此才子安排到了翰林院修复《四目草书》的确让众臣大跌眼镜。
二十年前的事情朝堂中已经鲜少有人知晓,除了杨阁老和李阁老之外,其余的人都是后进之士,也许是秦武帝为了掩盖真相,所以在二十年前曾经大换血过。
夏清歌当时听闻消息只是淡淡一笑,秦武帝的失态早在她的预料之中,看来云峥和她有血缘关系已是无疑了。
回忆拉回,木槿刚好说道。
“嗯,如今入冬了,云伯母的身体听说又严重了一些。”
夏清歌低声叹息“她是老毛病了,身体虚弱,如果没有人参鹿茸滋补,只怕比起现在要艰难的多,你也下去准备一些补品吧,云峥如今刚刚进入翰林院,虽比从前宽裕许多,但是云母的身体哪里是一点银子能解决的。”
木槿点头“好,奴婢这就下去准备。”
木槿刚转身,巧兰就走了出来,她换了一件浅绿色的小袄,如今年近十八的她早已是亭亭玉立,夏清歌寻着她看了一眼,心里暗道,是该给巧兰寻一门亲事了,她不能因为自己而耽误了她的终身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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