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依俯下身来蹲在李桃扇的尸体旁边:“死者,女性,年约二十。身着白色亵衣,颈部缠绕粗麻绳一条,带有明显勒痕。死亡原因是窒息,时间…”她试了试尸体的僵硬程度,“应该是昨夜丑时前后。李掌柜——”洛依正色道:“假设我的判断无误,令夫人夜半起身后死在自家大院的房梁上,缘何你整夜都没有发现?却直到今早辰时,才被出门送豆腐的李福看见。”
“昨夜丑时…”李二金痛苦得摇摇头:“我昨晚跟老友多饮了几杯,迷迷糊糊得记得回来的很晚。进了房倒头就睡——”
“是你自己回来的还是别人送你回来的?可否记得那时是什么时辰?”洛依眉毛一挑,眼神顿时犀利起来。
“我自己回来的,但是什么时辰却不记得了…”李二金的表情有些紧张,两只紧攥着的拳头在大腿外侧不由自主得抖了起来。
“你的老友是谁,可否作证?”洛依摆弄着尸体颈部的绳子,看那断口有些诡异。
“草庐轩的刘掌柜。”李二金伸袖擦了擦额上的一层细细的汗。
“大蟾蜍,去找刘掌柜证实一下。”洛依站起身来,“李掌柜,你是否还记得昨晚回房的时侯,令夫人是否在床侧?”
李二金想了想:“应该在…我虽然迷迷糊糊,但床边有没有人还分得清楚。而且——我好像被她的鞋子绊了一下。我隐隐约约得好像还抱怨了一声…对,她还翻了个身!”
“也就是说,那时候李桃扇还活着…”洛依转向家仆李福:“你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对不对?”
“是小人没错。”李福怯生生得点头。
“这绳子是你解开的?”洛依指着尸体上的绕颈绳索。
“不是,”李福摇头:“我发现夫人的时候她就已经躺在地上了,地上还倒着这把红木矮凳子。于是我立刻去喊老爷起来。我…我没敢破坏现场,都是维持原样的!”
洛依的神色愈加凝重,心想:如果李福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从表面迹象看来该是尸体在上吊后不久由于绳索老化破损自己又掉了下来。
“昨晚家里还有谁?”洛依在现场绕了两圈,又蹲回尸体边上。
“除了小人和李福,还有小女李巧儿。”李二金回答道:“平时除了我们四个外另有一名侍女小凤,前些天回乡探亲了。”
“小姑奶奶!小姑奶奶!”正在洛依沉思之际,刚刚去找刘掌柜的大蟾蜍风风火火得冲了进来。
“出什么事了?你不是去查证人了么?”洛依以其敏锐的第六感察觉到事要不好,该不会是刘掌柜被人杀了?
“不是我这边…是你爹!你爹在南巷子的秋海棠跟人家打起来了!”大蟾蜍气喘吁吁:“你快去看看吧!”
“这个老家伙能不能给我省点心啊!”洛依眉头一皱:“你们两个,把尸体带回衙门去,让薛仵作再明确检验一下。现场做下标记,所有的物证都带走。”
“是!”
洛依原地跳了两下脚,转身就往醍醐镇最大的戏院——位于南巷子口的秋海棠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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