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我于江湖行迹,也听说了不少关于你的事。却没想到销声匿迹的万蛊屠竟然会加入青竹会,并从良扮起了贤良之妻的角色。”方南逸道:“现在你的身份暴露了,这蛆蛊涎恐怕也也没有别的意义了吧。”
“呵呵,本以为这醍醐县衙死了县令,其他人也不过就是些小角色罢了。没想到你竟然会冒出来搅局……”万芷兰的右手忽然张开,一团紫黑的雾气逐渐聚于指尖。
“王爷小心!”路长丰和李弦铮拦在当前,却迟迟未等到万芷兰的攻击。
那团雾气逐渐包裹住她的身躯,就在众人眼睁睁的诧异下,一大团明火升腾而起,而方南逸手中的瓷罐竟像是施了魔力一般抖动不已,最终啪得一声摔在地上。
无色的蛆蛊涎就像一条蜿蜒的水蛇,沿着地面瞬间击中在万芷兰的脚下,明火延伸,热浪灼空。
“哈哈哈!地王无蛊,青竹不枢!”沿着脚下的痕迹,熊熊烈火瞬间烧遍了万芷兰的全身。漆黑扭动的身影在噼叭作响的火焰中渐渐消亡,只剩那空灵高亢的话音在灰茫的夜空奏响。
“她…死了么?”洛依从窗望去,总觉得那声音飘来的好远好远。地上的黑灰还散发着温热,袅袅的余烟在房间里慢慢弥散开来。
“这是爆炎蛊,她逃走了。”方南逸蹲下身子看了看那滩灰烬,忽然神色大变:“有毒,快走!”他回头去拉洛依,却见女孩早已在听闻自己警告的瞬间扑到床榻前架起了肖云边。她的身姿轻小,架着高大的男人行动十分滑稽。
“我骗你的…”方南逸神色旋即一转,苦笑着说。
“方南逸你怎么那么无聊!”洛依气红了脸,低头看到肖云边肩上的伤口因剧烈的扯动似有崩开的迹象,顿时心疼不已。
“丫头,我不要紧的。”肖云边摇摇头:“你…你身上真的被她下了毒?”
“你没听清么,不是毒,是蛊!”方南逸哼了一声:“这世上没有一种毒是无解的,同样也没有一种蛊是可解的。”
“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么?”肖云边无法抑制得激动起来。
“肖大哥,你先别着急。师父已经帮我看过了,他说这蛊下的不凶,我不会有性命危险的。”洛依扶他坐下,用干净的白布轻轻按在他还在渗血的伤口上。
“你身为醍醐县一等捕头,贪恋美色被蚀心智,为敌人混进身侧而浑然不知。”方南逸有意严肃道:“可知其罪?”
“王爷,属下资质愚钝,后知后觉,几乎酿成大错——”肖云边言辞诚恳却不示弱:“但贪恋美色一说,我实在难以服罪。秋醉眉与我自幼有婚约,养父母的恩情亦是重于泰山,我为情义不相辜负绝不是因为美色。”
方南逸不说话,脸上却故意表现出不相信的神情。
“方南逸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好不好。”洛依眼看着肖云边窘态万千,偏心责怪方南逸的有意刁难。
“正人君子有什么好装的,”方南逸冷笑:“男人么见到漂亮的女人想入非非也是正常的,本王都敢承认你有何不敢?”
“你道谁都跟你一样啊!”洛依柳眉倒竖,一脸厌恶得挖苦道:“肖大哥才没有装正人君子,人家本来就是正人君子!是吧,肖大哥——”
肖云边轻咳两声,这话实在不知如何作答,难道他要点点头说自己本来就是正人君子么?那跟打方南逸一个耳光有什么区别。他只得淡淡得说:“我与醉眉尚未完婚,虽然共聚一檐之下有她照料起居,却只是关乎请止于礼,并无僭越。”
这番话对洛依来说,不亚于治心之良药,开心之精锁。她激动地手都颤抖了,脸上欣慰愉悦的神情早就被方南逸看得一览无余。
“洛依,你师父教你的内功心法要好好修习,”方南逸转移了话题:“蛊虽没有解药可治,但总能找到办法祛除。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不会让你有事的。”他若无其事得拍拍洛依的肩膀:“天不早了,我先去休息了。”
“诶?”洛依想叫住他,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