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厅开一大瓶香槟要十六块,以前骚包多,现在经济不好再加上这纯属骗钱,开香槟的人越来越少。李孔荣不在乎开了几瓶香槟,他只是想劝徐佩佩务必要注意分寸,不要太红,女人太红最终会害了自己。
他这边正想说这个意思,可徐佩佩的话一旦打开就没完没了。她再道:“谢先生对我们还算好。舞票也不再是对折了,我的是八二,其他姐妹的是七三。那些小郎(侍应生)、阿姨都再也不会看不起我、捉弄我了……”
有些扬眉吐气、又有些骄傲,李孔荣一边听心里一边摇头:还是太单纯了。这么单纯的人忽然大红,说不定真会是一场悲剧。
“你听着!”听不下去的李孔荣有些粗暴的打断了她,弄得周应聪那边又看了过来。“不要在乎拿多少钱,也不要在乎看得起看不起。重要的事保护自己!你知道吗?!”
刚刚初吻的徐佩佩现在正处热恋,她想向心上人倾吐这半个多月里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事情,不想心上人却脸带怒容,根本就不想听的她的倾述。她当即被吓的一震,唔了一声就沉默的靠在男人手臂上,一会却不自觉哭了出来。
本想好好教育一下,不料却把人惹哭了。大窘的李孔荣只好一边抚着她的背一边温言道:“我是为你好啊!我是为你好啊!别哭了,别哭了!”
“你…也不要那么…凶呀。”女人纯属越安慰越哭泣,没办法的李孔荣只好在她耳边道:“不要哭了,越哭越丑,到最后又要变成阿桂姐了。”
阿桂姐一词终于将徐佩佩逗笑,趁着笑,李孔荣又吻住了她稚嫩的唇,继续刚才未完的调教,终于,长吻中喘不过气来的徐佩佩使劲捶了捶的他的胸,这次激烈交缠才算结束。
“我要死了呀!”初尝爱情和激情的少女紧抓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
“喜欢吗?”李孔荣看着她,他感觉自己喜欢上了这个女孩了。不单是喜欢她的美貌,而是觉得她是如此的单纯和无助,没有自己她该怎么办?更高兴在自己的调教和帮助下,她能获得以前所没有的快乐和幸福,男人对女人,不都是这样吗?
“喜…欢。”少女羞怯的看了他一眼,答完又把头钻到他怀里。不过,这一次她却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在她伸手去摸的时候,李孔荣道:“别动,是枪。”
晚上出来为了安全李孔荣都是带枪的,一把勃朗宁m1911。在李孔荣看来抢是好东西,可在徐佩佩看来枪无疑是凶器,并且,枪更让她想起了进电影院时周应聪的那席话。她趴着他的肩附在他耳边道:“你要走了吗?”
“嗯。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我明天就要走了。”李孔荣说完又道:“他是谁啊?”
“啊!”徐佩佩不想李孔荣居然不认识周应聪,她在海军俱乐部可是亲眼见这两人称兄道弟的。
“我的头两月前被撞过一次,之后就是老忘事,也不认得人。”李孔荣谎言道:“你记住啊,要是哪天我假装不认得你,那就是我脑病作。你让我睡一觉,睡醒就记得你了。”
“是这样啊!”没见识过后世扣女把戏的徐佩佩当然信以为真,她甚至还摸了摸李孔荣的头,关切的问:“你现在头还疼吗?”
“现在不疼了。”李孔荣拉下她的手,在手背上重重亲了一记。“你还没说他是谁呢。”
“噢。”徐佩佩这才想起忘了正题,她灿烂的笑了一下,又附在李孔荣耳边小声道:“他说他是海军部长陈上将的副官,姓周,他还说他自己虽然现在只是中校,可要不了三年就能做将军……”
“噗呲……”李孔荣乐了,周应聪这个王八蛋好不要脸。他把徐佩佩拉了下来,道:“那他说的有九成可能是真的。英国新国王登基,赴欧代表团明日就走。”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徐佩佩双手忽然紧抱着他,似乎当心他马上从眼前消失。
“大概要一年吧,最迟一年半。”李孔荣道。
“……”徐佩佩沉默,好一会她才道:“那我可以和你写信吗?”
“当然可以!”李孔荣在黑暗中微笑,激动的他说下一句时,突亮的银幕让他的眼睛更显明亮,“其实…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嫁给我。”
明亮的眼眸,比我爱你更直率的告白,徐佩佩脑子嗡的一下,当即忘记了此时身处电影院、忘记心上人明天就要走,忘记他有家有室。两人再次紧闭着眼睛死死拥抱在一起,激烈的爱抚、奉献生命般的倾情深吻,这一刻,似乎已海枯石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