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街边。(
“真够狠啊……”我双手握拳,直举手臂,在眼眶前转动。“连伤势都没恢复过来,就又让我出来要饭。”
“伤越重,就越能博得路人的同情。”小黑跪在我的左手边。地上面的粉笔字演绎了一个全新的故事。
“弟弟因为煤气爆炸而面目全非,家里人也通通死于这场无妄之灾中……”
我总结了一下内容,虽然故事情节的可信度比昨天高了很多,但这种事儿有没有生过上新闻就能随便查到,谁会信啊……
只听得“乓啷”一声,一个散着金属光泽的东西入了我们的铁盘子里。
我偏头一看。逗老子玩么,扔块铁进来。
“先生,您是不是搞错了。”小黑将那块东西举了上来,奉还给那人。
哟?难得啊,小黑黑今日居然有这等胆量。
“这个金表可是贵重得很,让你接你就接着。”说话的人心情很差。
金表?我在脑袋里搜索了一下……
我靠小黑你个傻不啦叽的东西!这么值钱的玩意儿够海吃海喝一个月了!你居然还想还给人家?你脑袋让驴腚给挤了?
“少爷使不得啊,这样做没有意义。”那人的旁边出现了一个苍老许多的声音。
我抬头一看,这人头花白,满脸皱褶,身着一袭黑色西装,穿在里头的白色衬衫衣领处扎上了个黑色的领结,正焦急地劝说着。
“要不是老爸的实验失败,我能这样做吗!”声音大得惊动路人的这人,声色判断年龄是在三十上下。他肩膀裹了件针织的披肩,宽大的帽子将他整个头部罩在一团阴影中。
我看了看当空的烈阳,这街道上弥漫着氤氲的热浪。
我还正庆幸掉了层皮给自己解暑,但这两人……是空调房吹傻了出来体察民情么……
“少爷,你也不能怪老爷啊。他也是为了你。”
“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戴帽子的人抬头怒视对方,“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尽管针织帽遮去了这人大半张脸,但我还是从他甩头的动作中捕捉到了他面部的画面,那里面的人,黑色的,像疙瘩一样的玩意儿从下巴遍布了整片脸,简直是密集恐惧症的福音。
“我现在只能祈求奇迹把我变回原来的样子!”他在嘶吼,情绪已经控制不住,“大预言师的弟子告诉我,只要我日行一善,就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少爷,你冷静!”那老人大概是这人的管家,他按住少爷的肩膀,低声道:“这里是街上,你忘了老爷的叮嘱了吗?”
听到这句话,帽子男激烈的情绪有了明显的衰退,喉结滚动,他咽了口唾沫,低下头,后怕的表情仿佛是刚才差点干了什么难以挽回的事一般。
周遭异样的眼神围住了他们,管家揽着少爷的肩膀,沉默地从人群中钻了出去。
“喂!表……”
没等小黑说完,我一巴掌拍在了他头上。“你知不知道这玩意儿很值钱?”
“我知道啊。”小黑人畜无害的表情。
能耐啊你!愤怒的时候不敢出声!占了别人便宜的时候倒是不肯了!你484傻啊!
下午,我拉着小黑随便找个人把表给卖了出去,然后准备拿着这笔钱去玩上一整天。
脑内芯片的资料显示地球上似乎有许多好玩的场所,在我毁灭掉地球之前不尝试着去玩一玩,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