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起来。”薛崇简赶忙伸手要扶起尚小婉,可她就是死死地跪着不起来。
“我现在身体虚弱,还戴着手铐脚链,不是武攸暨的对手,而你要杀他却是轻而易举。”尚小婉说着磕头道,“算我求你了,让我报了这个仇,那么我就算死了也甘心了!”
薛崇简连连摇头叹道:“想不到你是个如此倔强的女孩,世人只以为你是个多才多艺的才女,却不知道你还有这一面。”
“我不能白死,我死了也要拉一个垫背的。”尚小婉苦笑道,抬头仰望着薛崇简,“我能想到的只有你,只有你能帮我。”
片刻后,薛崇简道:“好。”尚小婉十分惊喜,连连叩谢,薛崇简把她扶了起来,道:“其实,我也应当谢你,是你让我下定决心报仇。”
说罢,薛崇简挥袖而去,尚小婉跟随其后,他们来到牢中时狱卒们果然都七倒八歪地晕了过去,薛崇简在尚小婉的带领下径直来到了关押武攸暨的牢门外,用从狱卒身上摸来的钥匙打开了牢门,武攸暨见是自己的继子和上官婉儿出现不知是什么情况,只呆呆地站着。
薛崇简见武攸暨如今这幅狼狈的样子,不禁冷笑了一声。
“崇简,是你母亲让你来救我的吗?”不明真相的武攸暨天真地问道。
“崇简?”薛崇简微笑着声音却微微发颤,“你竟然还会叫我的名字?真是我这个做儿子的荣幸啊。”
武攸暨上前一步,满脸讨好地笑道:“崇简,以前是我糊涂没待你好,从此以后我会视你如己出,我们一家人和和睦睦。”
“你何止是没待我好,你根本就是想让我死吧,只是我比较聪明,所以没死成。”
尚小婉在一旁听着有些吃惊,看到薛崇简那年轻却似乎饱经沧桑又隐忍着痛苦的脸庞。
“你还记得吗?”薛崇简缓缓道,“那年去山里狩猎,我从马上摔下砸到了石头上,你对我不管不顾,转头就走,回去却说我贪玩自己跑丢了。”
武攸暨的神色变得十分心虚,他的手颤抖着,赶忙道:“那,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那时确实没发现你摔了。哦对了,你还记得吗,是你追着一只野鹿跑去啊!”
“不要再说了!”薛崇简粗暴打断道,“你还狡辩!”
武攸暨见薛崇简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剑,察觉出了他想对自己动手,不禁害怕得连连后退,一边哀求着:“崇简,崇简,你不要这样,我们可是一家人啊。”
“很可惜。”薛崇简缓缓拔剑出鞘,“我从没把你当做过一家人。”剑尖指向了武攸暨。
尚小婉见情势忽然变得有些一发不可收拾,生怕薛崇简真的把武攸暨给杀了,可是这个时候也不该她站出来啊。李隆基说过不会让薛崇简真的杀了武攸暨,可是这个时候他的人却还没出现。
就在此时,薛崇简一剑向武攸暨刺去,武攸暨毕竟还练过武,虽然身带手铐脚镣却擦着边闪开了。
薛崇简冷哼一声,忽然转头问尚小婉:“你下的药药效多长。”
尚小婉怕说短了,薛崇简立马杀了武攸暨,便道:“那是顶好的迷药,有足足两个时辰呢。”
“好。”薛崇简扔下剑,赤手空拳朝武攸暨冲去。
两人扭打在一块,薛崇简一下子就占了上风,他狠狠地用拳头宣泄着自己多年的不满和怨气,武攸暨被打得鼻青脸肿,但他忽然使出浑身解数起身以铁链狠狠敲击薛崇简的头部,尚小婉在一旁不禁发出惊叹。
薛崇简被这一下敲击给击懵了,半跪在原地支撑着,武攸暨见这是绝好的反击机会,狠狠欲再次击打薛崇简,但是就在他刚一触碰到薛崇简之时,被薛崇简两手抓起顺势一个空翻重重摔在地上。
薛崇简起身擦了一把嘴角的血,拾起了丢下的剑缓缓走向武攸暨,武攸暨无力地想要挣脱,可是眼见剑尖就在眼前,下一秒薛崇简便举起了剑,尚小婉目瞪口呆。
然而,就在剑刃要落下之时,另一把剑突然横空而出挡下了薛崇简的剑,这让薛崇简始料未及,他的剑被弹开,就在他回头还来不及看清来者何人时,那人一记手刀快速地击昏了武攸暨。
薛崇简和尚小婉都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个玄色衣装青年,尚小婉脱口而出道:“李隆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