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这仅仅是皇帝的权衡之策?”颜若玖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呵呵,即便不全是,哪有何妨,反正与咱们无关,看热闹而已嘛……”蒋正熙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笑道。
“那是颜国公府,你觉得能与我们无关吗?”颜若玖白了蒋正熙一眼。
“咦……我怎记得夫人您早就与颜国公府一刀两断了嘛,他们好坏,当然与咱们无关了啊……”蒋正熙咽下了嘴里的饭菜嘟囔似地笑道。
“我是断了,可不代表他们也断了,外头也是不知情的,万一……”颜若玖是担心这个消息对他们有负面影响。
“放心,出了什么事还有贵妃在前头顶着呢,这可是她极力保举的,宇文家怎么也不会把这事记到咱们头上的,除非他们是活得不耐烦了,哼。”蒋正熙一脸信誓旦旦地威胁道。
“哎……我就知道是她……倒是可怜了骆念,连成婚都要被那么多人算计,这宫里果真没甚亲情可言了……”颜若玖心里多少有些唏嘘。
“皇宫就不是个能讲情理的地方,你以为人人都是皇伯父他老人家呢……”蒋正熙摇头笑道。
“哎……也不知骆念那孩子会如何想啊……”颜若玖对于骆念倒是有几分疼爱的真心。
“被立为皇储,一大堆事便会接踵而至,他连喘气的机会都少了,更何况自怨自艾呢,你啊,就别瞎操心了,快点吃吧,一会凉了,又该闹着肚子不舒服了。”蒋正熙一边夹菜,一边止住了这个无关他们痛痒的话题。
圣旨一下,已是定局,虽然骆念愤慨不已,可却一切都已无济于事,只能暗中悲伤。
作为好友蒋朝宣也只能陪着骆念大醉一场,酣畅淋漓,放肆痛哭,前尘往事尽断。
醒来之后,他骆念只能是大齐的皇储,他接受这命运的安排,不再反抗,因为他知道,现在的他太过渺小,渺小得根本无从反抗任何人的安排和算计,他要强大起来,强大到连命运都不敢轻易作弄他!不敢随意左右他骆念的人生!
盛夏,方璇之子高进轩大婚,紧接着便是皇储骆念同时迎娶正妃侧妃大礼。
同时新婚大喜,高进轩的婚礼一片喜气洋洋,而骆念的婚礼,虽然更为盛大,可新郎官从头到尾都黑着一张脸,总是透出一丝丝怪异的味道来。
这正是这两场截然不同的婚礼,让情窦初开的蒋朝宣一下子陷入了困惑和沉思之中。
世间唯有情字最为难懂,更何况还未有所经历的蒋朝宣更是不解情为何物,同是成婚,为何高进轩是喜上眉梢,而骆念却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难道所娶并非所爱,真的就这么痛苦不成?
哎……那他往后又该如何选择呢,要是爹娘也要让他娶一个他不喜欢的女子,他又该何为?
嘶……这还真是个问题,他是该听爹娘的话,还是该听从自个的内心,为什么同样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高进轩就能坦然接受,可骆念却痛苦不堪,那他又会是如何反应呢?
蒋朝宣仿佛钻了牛角尖,对着这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一日两日倒是真有些入了魔怔,竟然有大半个月不曾出府。
颜若玖发现他有所不对,便趁一日找他来问个究竟道:“宣儿啊,你是不是碰上什么难事了?”
“啊?没,没有啊,娘……”蒋朝宣既有些心不在焉,又有些无从开口的模样,一脸的为难。
“呵呵……你小子小时候一碰到什么不如意,不高兴,或是想不明白的事就会来找娘说上一阵的,怎么,如今年纪大了,反倒是要跟娘这生疏起来啊?”颜若玖看着他如此纠结模样,心里知道他这定是有事了。
“呃……娘,我真没有碰到什么难事,真的……”蒋朝宣其实是有些羞于启齿。
“没有难事,你这猴崽子一般跳脱的个性竟然窝在府里安静了半个月,你自个不奇怪啊?说吧,到底是怎么了?”颜若玖笑着问道。
“娘……我,我真没事的,我,我不过就是有个问题没想明白而已……”蒋朝宣抿抿嘴有些不好意思地嘟囔道。
“问题,什么问题能让我儿子你困扰这么久啊?你倒是说来给娘我听听?”颜若玖来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