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恒颔首,“送回去了,想必很快就会有圣旨传来。”顿了顿,明恒环顾四周,这才小心谨慎的问道,“世子不再追查刺客一事?”
“谁说我不追查?”容哲修眯起了眸子,“谁敢要我爹的命,我就要谁的命。这事我已经一五一十的上禀了皇爷爷,反正是瞒不住的,不如把篓子捅得大一点。一个个都心虚着,大概能安分一段时间。”
明恒点头,“此去云中城甚远,这才刚开始呢。”
“就当是游山玩水。”容哲修笑了笑,“不过半道上捡了个小白陪着爹,倒也不错。爹惯来生人勿近,这一次好像真的有些动了心。”
明恒蹙眉,若有所思的低语,“不太像,可——感觉又有点像。”
容哲修抬眸看他,“你说什么?”
“没什么。”明恒瞬时垂眸。
“你说有点像?”容哲修突然冷了脸色,“为何所有与我娘有关的东西,都随着我娘的消失而消失?恭亲王府连一张画像都没有,岂非怪异?每个人对她都讳莫如深,这到底是为什么?明恒,你跟我爹是一道长大的,你该见过我娘吧?”
明恒点了头,没说话。
“我娘,到底是什么模样?”容哲修问的很轻,轻得有些小心翼翼。
明恒笑得酸涩,“请恕卑职无法作答。”
容哲修没有追问,明恒不肯说,你便是打死他也没用。别说是明恒,便是整个恭亲王府,乃至于皇宫上下,都无人敢提“白馥”此人。
只说是前朝皇裔,生下容哲修那年,难产而亡。
听说那一夜,雨下得很大。
谁也不知道那天夜里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王妃殁了。
可容盈不许府内见白,没办丧、没出殡,空留下王妃的位置,连王妃旧院都不许任何人踏入半步。在容哲修一周岁的那天夜里,容盈发了疯,再也没有清醒过,直到现在。
轻叹一声,容哲修道,“正好五月看着我爹,我跟着小白去看看。”
明恒颔首,单膝跪下,容哲修习以为常的端坐在他肩头。明恒是看着容哲修长大的,也是容哲修最信任的人。整个恭亲王府,除了明恒和五月,容哲修谁都不信。
包括平素最为宠爱自己的皇祖母和皇爷爷,他照样不信。
林慕白进了员外府,王员外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面色难看至极。林慕白快速扣脉探病,娇眉微蹙,“暗香,银针。”
暗香快速取出针包,林慕白朝着管家吩咐,“掰开嘴,把舌头拽出来,快!”
一针下去,王员外“哇”的一声吐出血来,顿时醒转。
“果然神人也。”管家忙道谢。
“突然气结,脑中淤血,吐出血便没事了,我开几服活血补气汤,好生养着别再动气。”林慕白如释重负的放下银针,可还不待提笔,骤听得外头的丫鬟哭哭啼啼的大喊。
一听才知道,王夫人以为丈夫被气死,竟悬梁自尽。
林慕白眸色陡沉,疾步往外走。见着被救下,平躺在床上的王夫人,忙道,“去拿大葱。”
“什么?”暗香仲怔。
连王管家,也跟着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