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公爵大人还是不信任我啊,合作的前提,那就必须是信任。”主教今天的心情似乎很不错的样子,重新给自己斟满一杯红酒,指了指旁边的座位,微笑着说:“请坐吧,我的公爵大人,咱们今天有的是时间交流,一切都会满足你的。”
“就当听一个故事好了,我的资料,想必身为王国重臣的你也应该有所耳闻,不过,那都是光明教廷那种关于我的公开宣传,说我出身于世家,天资卓越,聪敏好学,从小就得到了光明神的眷顾……那都是扯淡。”宾主落坐之后,主教看着壁炉里的橘红色火焰,轻抿了一口红酒,“实际上,并非如此,我出身于王国边陲小镇的没落贵族,到了父亲的那一辈,都是碌碌无为之辈,庞大臃肿的家族,已经衰败到了极点,在最后一个名下商铺卖出去之后,家族分崩离析了,身无长处的父亲,再也无法养活一大家子,只能把我和另外三个兄妹,送到了教会办理的慈善学堂,因为只有那里,一切都是免费的,而那一年,我才六岁而已。”
“教会并不像你们想象中的光明温暖,知道吗,当我十六岁走出初级学院的时候,我的另外三个兄妹都已经无声无息的死去了。”主教叹了口气,“在世人的眼里,教会是慈爱完美的,但他们不知道,光辉闪烁下的教廷之中,是多么的可怕和黑暗。教廷主导的学院,竞争是相当残酷的,一切都要按照规矩来,又一切都没有规矩,高级的老师甚至是学员可以肆意处置低级的学生,因为只要进了教廷的大门,你的生命就属于神明,没有亲人,没有自我,自杀率和他杀率是一般人不可想像的,和我一起走进学院的有数百人之多,结果呢,真正走出来的成为见习牧师的只有不足五十人而已。”
就算已经见惯了权力斗争,宇文鸿烈在听到这样血腥的事情时,还是感到很惊讶,这机率已经远远超过了激烈的战争。
“说实在的,我能活下来,并不是聪明,也不是出色,而是我更能忍,够不要脸,会做奴才……”主教向公爵举起手,得意的晃晃,“五年,从见习牧师,我只用了五年,我晋级教士,主导一个郡城的教堂,我还清楚的记得,当时,手下领五名牧师、十名见习、出行还有二十个教会卫士随身护卫。”
“那个时候,应该可以缓一口气了。”公爵抿了口酒,不置可否,“至少生活无忧。”
“对一个胸无大志的人来说,压力是少了,只要让上面满意、下面不出事就好。”主教大人笑了,眼中闪烁精光,“但我不甘心,每每想到自己唯一的亲妹妹被一个肥猪一般的家伙在自己的面前拖走,只因为他是高级教士,是学院的督导,就可以为所欲为,明明是暴行,却无人敢管,自己无能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妹妹哭喊着被拖走,明明知道要受尽凌辱,而自己却偏偏无能为力,只能第二天为她收尸,我心里就无法压抑,我要出人头地。”
“那人该杀!”
“没错是该杀!”主教大人脸上带着狞笑,“知道我当上主教后,第一件事做的什么吗?嘿嘿,就是把那个胖猪秘密抓了起来,让他尝尽审判厅的手段之后,变成一只真正的烤猪!嘿嘿,回想起来,味道很不错……”
“……罪有应得!”
“是啊,他是该死,但其他人可不这么认为,每个高级教士的背后,都耸立着这样那样的大人物,区区一级白衣主教,很多人是得罪不起的。而且很多人也盯着我的位子,爽快之后,很长一段日子,我是如履薄冰。”
“我很怕死啊,所以对于一些知道根底的人,任何可能威胁到我生存的人,都一一除掉。”主教的声音低沉下来,“虽然我一直怀着成大事不拘小节的念头,总想着当自己有一天攀上权力顶峰的时候,会给那些人补偿,但实际上,直到今天,我也依旧不能忘记这一切?不说这些了,人老了牢骚就多,呵呵,换个话题,你知道我最得意的是什么吗?”
宇文鸿烈笑了笑回答,“大人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一位红衣大主教。”
“没错。”主教点点头,“说起来也算是我的幸运,老天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对我情有独钟,我自问不是一个好人,心狠手辣,把阻挡在前面的人都干掉了,却偏偏没人发现!因为这样,我反而一路高升,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当上光明教廷的助理枢纽主教,说来也巧,我遇到当时的枢纽主教甘道夫大师,没过多久,碰巧赶上一件大事,一个接连让审判厅和枢纽教廷连续陨落两名红衣大主教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