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瓶,敢不敢?”
“有何不敢?”
这么一叫唤,魔理沙简直浑身是胆,把瓶盖一起,举起酒瓶便吨吨吨地吹了起来。结果连三分之一都没喝完,整个人就倒了。酒瓶往桌上一倒,一骨碌,九十六度的烈酒洒得到处都是,酒精的味道一下子就充满了整个大厅。
“哈哈哈,活该!”
灵梦笑着,猛拍着那不省人事的魔理沙的后背。目睹了一切的爱丽丝皱着眉头,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红酒,接着摇了摇头,小声道:
“一帮笨蛋......”
“酒是用来品的,不是用来牛饮的,你们这帮没情调的粗人。”
“是——这样吗?”
爱丽丝回过头,看了那个平举双臂站在她身后的呆头小妖怪一眼,便道:
“就是这样!”
“幽幽子大人,请不要把整只烧鸡都塞进嘴里!”
在爱丽丝的邻座上,妖梦一边拍着幽幽子的后背,防止她噎死,一边劝她:
“请注意一下您的个人形象!”
显然,幽幽子不可能噎死,也没有什么个人形象需要注意。她猛嚼了几下,像条巨蟒一样将那比脖子还粗的食物吞进了肚里,打了个能喷出饭渣来的大饱嗝,然后一转脸,以林黛玉一般轻柔的嗓音说道:
“是呢,若不体面些,怎么行呢?”
“我建议你先把脸上的油擦了再说话。”说这话的人是纳兰暝,正捏着个高脚杯,站在幽幽子的身后。
“诶呦,这不是纳兰暝嘛!”幽幽子抬起头,脑门正对着纳兰暝的下巴,“你跑这儿来干嘛?”
“来敬你一杯酒,不介意吗?”
“当然不介意!”
这么说着,幽幽子一把夺过了纳兰暝手中的酒杯,一口闷。
“啊,不错,解渴!”
喝完酒,她便一抬袖子,顺手擦掉了满嘴的油花,又将空酒杯抵回给纳兰暝——显然,在“敬酒”这个词的解释上,她和纳兰暝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分歧。
“呃......我的意思是......”
纳兰暝接过空酒杯,往里头瞅了一眼,无奈地笑了笑,道:
“算了,无所谓了......啊,对了,这位魂魄妖梦小姐。”
他扭过头,微笑着对妖梦说道:
“请问,能否与我一起,跳一支舞呢?”
“嗯?”
这一问来得毫无征兆,妖梦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至于他为什么这么问......天知道!
全场这么多人,除了八意永琳,也就这三只吸血鬼的心思最难猜了。
“倒不是不可以......”妖梦显得有些犹豫,“但是,跳舞这方面......我并不是非常擅长。”
“呵呵,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纳兰暝笑道,“古人设宴,文人舞袖,武人舞剑,以为余兴。然而,你我,好像都不是文人吧?”
妖梦学过一点诗书,但还远没到以文人自居的程度,她也永远不会有那个意思。她是活在刀尖上的人,以前是,以后也一直会是。
“我明白了。”
妖梦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神色严肃,如临战阵。
“请问,您是要在这里打,还是要出去打?”
她的主人西行寺幽幽子依然在抱着肉狂啃,丝毫没有感觉到周身气温的骤降......当然啦,她是亡灵,根本没有体温。
“诸位,请听我说!”
纳兰暝拍了拍手,高喊了一声,将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了他的身上。霎时,喧闹的宴会厅变得鸦雀无声,只余下几个早早倒下的醉鬼的呼噜声,其余的所有人,都在等待他的下一句话。
“接下来,作为今晚的余兴节目,我会与这位剑士小姐,魂魄妖梦,来一场一对一的剑斗表演,地点就定在这窗外的花园里,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好!”
第一个站起来叫好的人,竟是西行寺幽幽子。
“加油妖梦,我支持你!”她一边啃着手上的猪蹄,一边叫道,“干翻纳兰暝,把他挖到咱们家来当厨师,我的幸福生活就靠你了!”
经她这么一挑头,厅里的人们便纷纷撂下刀叉,站了起来,跟着起哄了。有的喊“打起来”,有的喊“在一起”,还有人竟然喊“永琳,永琳,救救我永琳!”总而言之,气氛是相当热烈了。
到了这个份上,即使妖梦想要拒绝,也已经做不到了吧!换成纳兰暝这种厚脸皮怪物说不定还能临阵放鸽子,但是她,很显然她并没有退路。
“气氛炒起来了啊,”纳兰暝转身面向了妖梦,“咱们,差不多该开始了吧?”
妖梦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的双眼,目光锐利如隼。
“在下魂魄妖梦,白玉楼庭师,魂魄二刀流传人......”
她从背后的刀鞘里抽出了长刀,楼观剑,往前猛地一挥,剑尖直指纳兰暝。
“请赐教!”
妖梦吼了出来。
“我会的。”
纳兰暝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