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留下这些话,便转身离去。
这场惨败是“肥料”,是让咲夜这株幼苗更加迅速地生长的绝佳养料。自那天起,耶格便不必再去关注咲夜的成长,因为她会定期来到他的面前,向他展示她新取得的进步,以及她的不成熟,她会失败,然后再次爬起来,如此循环往复。等到她的成长到达极限,他便会将她的性命取走,就像摘取一颗熟透的果子。
果子摘早了,就太青涩,摘晚了,就烂了,总归都是没法入口的,要摘,就必须在刚好熟透又没开始变老的时候,一口气从枝上拔下来,再“嘎吱”一声,狠狠地啃上一口。感受着那甜美的汁圌液流入喉咙,那甜蜜的气息沁入鼻腔——那是秋天的味道。
那是生命的甘甜。
满身的刀刃缓缓地收拢到了咲夜的女仆装以下,看起来就像豪猪在归拢它的刺。那看似单薄的衣服底下,定是有一套精妙复杂的自动装置,让这一身的利器如长在咲夜身上的某种器官一样,收放自如。她冷冷地盯着耶格的眼睛,却并没有像一台杀戮机器一样,二话不说便横冲过来,举刀便砍,只是稍有些无厘头似地,道了这么一句:
“狩猎的季节到了,猎人,猎物,你要当哪个?”
“哈!”
一听这话,耶格便有些乐了。
“你说呢?”他反问道,“我要说我是猎物,你会怎么想?”
“我无所谓,”咲夜面无表情,语调淡然,“如果你是猎人,那我就杀了猎人,如果你是猎物,那我就杀了猎物。”
“猎人猎物通杀,你谁啊?”
“我是‘兵器’,为我的主人所使用。你伤害了她,所以现在,我代表着她的愤怒,践行着她的意志。”
“就像以前那样?”
“就像以前一样。”
没什么好说的了,没什么可以说的了。
耶格甚至都不需要再多确认一下,便足以确定,咲夜已经抵达了她的巅峰。从孤儿,到猎人,再到一把利刃,十年磨一剑,耶格可等了不止十年。这颗果子已经熟透了,摘取它的日子,正是今日。
他心中的火焰便又旺了些许,几乎已经到了失控的边缘。他的血液在升温,涌圌入他的大脑,驱使他做出最终的决定。
“十六夜咲夜,”他举起了他的法杖,“我要杀死你,在此时,于此刻。”
这场杀戮,定会是他梦寐以求的,终极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