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秘一下子蹦起,蹲在床榻上,学猴子抓耳挠腮,龇牙咧嘴嘶嘶有声。
老妪身子哆嗦,一时间被镇住,她两股战战,心慌意乱,倒是不敢再逼迫刘秘。
“好教你知道,俺老孙平日里给你跳水砍柴,等你死了把你烧埋!其余的事,一概莫论,你也不要和俺老孙攀亲,俺老孙和你非亲非故,纯纯是被你讹诈!”
刘秘龇牙咧嘴,嘶嘶有声:“唉!你出去,俺老孙走了一夜山路,困了,要睡了!”
谭氏老妪默然,随后却蛮性发作,硬生生攀扯,伸手揪住刘秘的胳膊,“你这孩子满嘴胡话,你即睡在老婆子门前,便是你与老婆子有缘。我无儿无女,有房有地有车,你认我做干娘,这些都是你的。”
“泼妇!俺老孙本事山中王,整一个山头都是俺老孙的,岂会稀罕你这小土窝,你放手!”刘秘使劲一挣,甩开老妪。
从床榻上跳下来,刘秘看到老猴皮就放在旁边,伸手捡起来披在身上。
跳到门口,又回头骂道:“俺老孙的岁数,可以做你祖宗,却被你这贱妇害苦,丢了皮囊。俺吃了发落,来给你砍柴送终,是王命难为,你莫要和俺老孙攀亲,俺老孙不吃这一套!”
谭氏老妪羞愧难当,但一股蛮性上来,她才不管仁义道德,伸手又去捉刘秘,“我的儿,莫闹!”
你这猴子,我老婆子见了县官大老爷,都敢讹他一顿,难道还不能讹你?
一边追刘秘,一边大喊:“我儿回来了!我儿学仙回来了!快帮我抓住他,莫让他再跑了!”
谭家庄都是同族,虽不喜老寡妇争强好胜,但若老寡妇无人管问,养老送终还是要着落在谭姓人身上。
这些人见了刘秘,才不管他是人是妖,也不管是非曲直,先抓起来给老寡妇当儿子。
被一群人围堵,刘秘越发认同老虎说的话。
上古时代虽有战乱,然而也有正派人,诸如李耳、孔丘、墨翟、韩非。
那时候人道充满活力,众人一心向往天道。
自从妖人孟轲创‘性善论’,儒不再是道,变成了愚昧百姓的宗教,人道从此每况愈下。
董仲舒之后,恶虎自立为王,从此天梯断绝,不再为凡人所知。
再往后,六艺断绝,犬腐之儒遮天蔽日,妖孽司机而起,人道即将面临灾劫啊。
“你们这些人啊,明明在作恶,自己难道不清楚吗?为何只因妖人孟轲一句‘人性本善’,就心安‘理’得,毫无畏惧?”
刘秘连连摇头,你们这样帮亲不帮理,颠倒黑白善恶,不怕天打雷劈吗?
“天随人愿,乡愿即天理!”村中长老手一指,“把他给我拿下!”
“好叫你们知道,谭晋玄误入邪道,恶贯满盈,已经伏诛!
上天有好生之德,山中大王有仁义之德,不忍见这愚妇孤苦而死,特令俺老孙来给她砍柴送终!
此外别无关系!尔等速速退去,莫要自招雷霆!”
刘秘按照老虎的教导,把威慑的话说出来。
村中长老吸了口冷气,不敢冒然定论。
然而老寡妇贪念作祟,她心中一口正气渐渐变成邪气,竟喊道:“莫听他,他学成神仙,能点石成金,却不想帮衬家里。”
哦,原来如此。
众人一拥而上,摁手摁脚,将刘秘掀翻在地。
刘秘无奈,只能深吸一口气,“猛虎变,内练气为元,以血为途,络合骨、筋、肉、皮。”
深吸一口气,这气从肺入心,从心入血。
从脑中发出精神,这精神进入脊髓,又从脊髓到达脏腑四肢。
精、气、神协调合一,周身血脉活络,所有的筋、肉、皮、膜都活络起来——热身完毕。
“都给俺老孙滚!”刘秘猛地发力,将这些老汉、壮汉、青年,一下子都甩飞出去。
村中长老心跳如雷,他喃喃自语,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先天武者,是先天武者,相当于20岁蛮力女巫的先天武者境界。”
“老头儿,你说你就是天理?”刘秘心中匪性发作,眼中闪着凶光,阴森森的说道:“你可知俺老孙从小有愿望,愿望‘这天,遮不了俺老孙的眼’!”
你是天,我就灭了你这天!
“哎呦,大圣饶命!大圣饶命!”这长老慌的连连摆手,膝盖一软就跪下,“大圣,草民知错,求大圣给草民赎罪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