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手中的剑尖一转对着成四,这时,一个身影挡在前方。
“你叫成四?”文笙疑惑的看着他,总感觉这人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
成四重重哼了一声,似乎不屑她叫自己的名字。
“刚才我从你的路数看得出你并没有习过武,可以说连一点根基都没有,你有的只是一手的好箭法和天生的大力而已,如果他们真是你的亲大哥,怎会带你来这里。
这里可是一不小心就会丧命的地方,你并非江湖中人就不要牵扯在其中了,这可不是随便一个乡下小子就能涉足的地方,动辄就是一个死。”
文笙说的毫不留情,却也有种变相的劝阻意味。
斐子言的眉头拧成川字,刚刚那两个见风使舵的小人不放,而这个木讷小子放了有何用,更何况他敢对文笙出手,这人在他的眼中就已经是个死人了,而且斐子言还有一个感觉,总觉的这个小子不简单。
成四低着头思索半天才抬起头道:“他在这俺打不过你,俺也不是蠢蛋,谁对俺好俺知道,你别想骗俺!两位大哥的仇俺早晚会找你算的,不过大哥以前说过要量啥啥行,该缩的时候缩,你就给俺等着吧!”
说完,成四转身一手把冯徂扛在肩上,另一只手夹着严缄,他带着两具尸体走路还是四平八稳,不难想象他的力量有多大。
文笙站在原地,嘴角勾起轻笑目送他消失的身影,这个人虽然是一根筋,秉性却是极为淳朴执拗,他最后的选择如何文笙无所谓,无论是前来找她索命还是老实回乡种田,这对文笙都没有太大的影响。
她之所以会放他离开,最大的原因也是看重此人善良质朴,并不是那些为利所趋前来的人,她又不是真的杀人不眨眼,怎会善恶不分,是人就杀?
不过她已经走在这条荆棘的路上,无法回头,只好踩出一条血路越走越远。
“你放了一个机会又找了一个麻烦。”
斐子言走到她旁边平静的看着她。
虽然他没有表露情绪,可文笙看得出来他生气了,而且还是很生气。
转头看去,柳叒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远去,若以为这样就可以逃离柳叒子的掌控,那就真是愚蠢了,她拉着斐子言慢慢跟去,小声说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换个角度想的话,为何咱们不跟着这老道去他的老窝,他来擒你和吴大哥定有蹊跷,若再大胆的想一下,或许和前段时间的灭门惨案有几丝牵连,我们在原地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不如跟着他回去一窥究竟。”
斐子言面色微变嘴唇抿起,停顿片刻说道:“那时我们身陷敌人腹地,就算洞悉一切也无能为力,甚至会给己方带来不可忽视的桎梏。”
“你怎么不认为是变数呢?”
斐子言只是看着前方有只雄鹰翱翔而过,眼中精光一闪而逝。
这些人能前来抓他们,牢笼必是早就备好的铜墙铁壁,以为被抓进去还能任你在那肆意翻滚,太过幼稚了吧。
成四扛着两具尸体一人在森林中走着,待到无人处后,他大手一抛,那两人的尸体被扔在地上。
转头看向文笙的方向,这时他脸上再也没有那憨厚之色,双眸凌厉,神色有丝疑虑。
“她到底在装什么,难道真的不记得我了,这怎么可能!”
多年前的一场雪连下了五天,成四在雪中双手都是冻疮,嘴唇冻成青紫色,却依旧咬牙在练习箭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