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煤气中毒,外加感冒,幸亏送来的及时,养一段时间,没什么大问题。”主治医生合上文件夹,对站在旁边的萧筠庭点了点头,出了病房,
睡梦中的尹黎落突然感觉到了呼吸难受,堵塞的厉害,她想动,手脚却是像被束缚一般,动弹不得。
就在她以为就这样壮烈牺牲时,突然被惊醒。
首先映入眼帘是一盏明晃晃的吊灯,窗外是漆黑的夜,她本想动动手,却发现手腕处钻心的疼。
缓缓的移去目光,原来在打吊水。
等等,打吊水?她在医院?
怎么会在医院,不是在公寓吗?刚清醒一些的脑子一时之间还未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传了过来:
“醒了?你就这么不把自己的生命当回事,寻死好玩吗?“
她顺势看去,正看到床边站着一个酷酷的把双手放在裤子口袋中,俊朗的脸上结着寒冰的男子。
尹黎落茫然了一会,轻微的摇了摇头说:“没,我没寻死。”
“还说你没寻死?”萧筠庭像是突然被逗笑了,把双手从裤子口袋中拿出,随便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黝黑的眼眸一直盯着她瞧:“今天我一回家,到处飘着煤气味,窗户不开,你就躺在地上,不是寻死是什么?“
“尹黎落,我可告诉你,你现在是我的‘临时新娘’,没有我的允许,你再死一次给我试试看。”
他说的话,强势,霸道,唯我独尊,但她却在里面听出了关心的味道,大概像所有人一样,集团破产了,就该以结束生命这样的方式来选择逃避现实。
可是,即使生活给予她再多的磨难,她都不会认输。
尹黎落弯了弯嘴角,轻轻的说道:“萧先生,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不过,谢谢你救了我。”
听到这么一句不再打算有任何想死念头的话,萧筠庭的脸色终于稍稍缓了些,他站起身说:“行了,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有事叫护士。”
她点了点头。
萧筠庭转过身往门外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下脚步,重新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尹黎落说:“对了,我提前通知你一声,过几天有一个商界名流的酒会,你和我一块去,当然,不会让你义务劳动。”
她再次点头。
直到病房的门开了又关上,尹黎落才把目光移向天花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合约的关系,就像消费与被消费,她帮他做事,他给她钱。
至于住院的事,她不打算告诉尹权或者张妙,那个家本就摇摇欲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尹黎落安安稳稳的在医院待了几天,身体在逐渐恢复,思绪也稍稍平缓了下来。
自从那天晚上萧筠庭离开后,就没有再出现过。
她是上午办的出院手续,出了医院的大门,萧筠庭的司机已经等在了旁边。
到了公寓后,司机递给她一个袋子说:“尹小姐,这是总裁让我交给您的礼服,他让您好好打扮自己,晚上酒会开始前过来接您。”
尹黎落低头,伸手接过,道了一声谢。
也许她永远的任务就是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姿态高雅的站在他的身边。
就像他说的,他需要一个漂亮听话的女人,而她需要钱。
中午的时候,她去接了一份兼职的工资,正好六千块,打算再见到那个徐智申时就把钱还给他,毕竟欠人钱的感觉是真的不好,而且还是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本来打算随便在外面吃点就回去,可是这个时候接到了张妙的电话。
赶到餐厅的时候,张妙和尹权已经就坐,可是为什么旁边还有一个人。
张妙看见了她,急忙站起来招手,尹黎落心慌慌的走过去,很是疑惑的笑了笑,在尹权旁边的空位上坐下,她把目光移向坐在她对面的那个男子:“你,你……”
张妙狐疑的看了两人一眼说:“你们认识啊?”
“不,不,不认识。”尹黎落急忙摆手。
“既然不认识,那我就来介绍一下。”她指了指旁边坐着的男子说:“他叫徐智申,是一名医生,我们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的,后来高中毕业,他就去了国外留学,刚回国,我也是去医院陪妈妈时碰见的,正想着好好聚聚,我们几个朋友认识一下。”
尹黎落尴尬的傻笑,端起桌子上的水杯一饮而尽,还真是见鬼了,和朋友吃个饭也能遇见债主。
而某人好像还好整以暇的优雅的坐着,脸上一直带着浅浅的笑意,对于尹黎落说的‘不认识’,倒是并不打算做任何的辩解。
张妙又向徐智申介绍她。
完了之后,他竟然还伸出手笑眯眯的说道:“你好,很高兴见到你。”
尹黎落还未咽下的水差点喷他一脸,她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继续尴尬的笑,伸手与之相握:“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