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徐智申来帮她换最后一次药,并叮嘱道:“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基本上能正常走路,但是千万不要剧烈运动或者使用你受伤的那只腿,另外,洗澡的时候,对伤口千万不能用沐浴露,最好用温开水热敷一下。”
他去收药箱,而尹黎落就一直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瞧,最重要的就是徐智申竟然不敢看她的眼睛,那么这里面就一定有猫腻。
徐智申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她突然拽住了他的手腕,在强势和柔弱之间,她最终选择了柔弱,眼泪巴巴的说:“智申,我知道你是不会骗我的,我也不问你是什么大事,我就问一句,萧先生现在为什么不是萧氏集团的总裁?”
他一愣,一皱眉,为什么觉得现在的尹黎落和之前他认识的尹黎落不一样?基因突变了?
好吧,在可怜兮兮的美女面前,他只能选择出兄弟:“黎落,这件事我劝你还是别管,他们俩父子的关系相想必不用我说,你也都明白,这件事可大可小,既能涉及商界,又能涉及父子之间的感情,纯粹就是儿子不听老爹的话,而老爹给了儿子一个下马威,再怎么闹也是人家父子的事,咱们别掺和啊!”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尹黎落就是在担心是不是萧雄不同意他们结婚的事情,而萧筠庭又背道而驰,两人闹了矛盾。
她最怕的就是萧筠庭是因为她才被萧雄给辞了总裁的职位。
有时候,她是真的弄不清楚萧筠庭到底在想些什么,他永远的那么神秘,让人捉摸不透,阴晴不定。
下午的时候,她到墓地去看望香儿,这似乎已经成为了她生活中必不可少的日程,甚至永远都不会忘记她扑在她身上,替她挡了那致命一刀的情景。
墓碑一排接着一排,她穿过灌木丛,本打算沿着石板路,直接到达柏油路,坐车回去。
可就在那随意一瞥之间,苍茫的天空下,寂静无寥的墓园,那一排一排的墓碑下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定睛望去,那不是萧筠良吗?怎么他们萧家也有故人葬在这,不会啊,这些年也没听说过他们萧家有人去世。
怀着疑惑的思绪慢慢的靠近。
萧筠良突然抬起头,距离不远,尹黎落清清楚楚的瞧见了他脸上悲痛欲绝的表情,只是一瞬间又恢复正常。
她心一颤,勉强笑了笑,快速走了过去:“二哥,你怎么在这?”
萧筠良往后退了两步,脸上已经是一贯的风轻云淡,他穿着一身素色休闲服,双手放在身前交叠着,并没有马上回答尹黎落的话,而是低头看着墓碑上的人儿。
尹黎落也没说话,在他的左侧边站定,顺势低头往墓碑上看去,一张清丽淡雅的女子头像,以及上面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但却震动人心,爱妻唐蓝之墓,生于多少年及卒于多少年的几个小字。
爱妻?她可以理解为萧筠良的妻子吗?
内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这时,他淡淡的开口,然而目光一直在墓碑的照片上流连:“你是来看香儿的吧?“
她点头。
过了一会,他继续开口:“今天是她的忌日。”
尹黎落突然抬起头看着他的侧脸,她当然明白,萧筠良口中的忌日所说的对象,是这个叫做唐蓝的女子。
她受到了驱使,忍不住的开口问道,但又不得不小心翼翼:“她,她是怎么去世的?”
是,尹黎落确实是好奇了,在仅有见过这个萧筠庭二哥几面之中,她印象中的他话很少,目光平静如水,整个人也都是一副淡然的神色,或许他能生出如此性格,和眼前这个被长埋地下的女子有关。
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尹黎落又急忙道歉:“二哥,对不起,我不该问你这个问题。”
没想到萧筠良缓缓的抬头看了看天,平静缓慢的声音传来:“在四年前,我大学毕业到国外留学,遇见了她,那时的我张扬,天不怕地不怕,年轻气盛,家人送我出国学习经济学,而我却偏偏学起了赛车;她婉静,淡雅,是一个好女孩……”
萧筠良并没有深入细说,只是几句话带过,而尹黎落差不多已经了解了大概。
只是他眼中流淌出的神情掩饰不住现在有多么的后悔,那种后悔深入骨髓,就好像他当初多么爱她,现在就有多少悔恨。
男女之间相爱也就那么回事,因为年轻,所以爱的不顾一切,两人的相遇无非就是青春里最好的见证。
唐蓝身为半工半读的贫家女,到当时萧筠良所在的赛车俱乐部打工。
因为当时不懂比赛规则,到道路中间去捡路标,然而那时赛车已经开始,各位赛车手火力全开,唐蓝几乎再过几秒就会当场丧命。
而萧筠良为了避免发生人命,愣是撞偏了那几辆赛车,那次输了比赛不说,就连自己的爱车也严重报废。
唐蓝几乎是吓傻了,瘫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