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议和议和,不议怎能和。”覃赫身后的一个使臣说道。
萧默随后淡淡道:“我燕国,何时说过要‘议’和。”又看向覃赫身后的刘观,“刘詹事,你说呢?”
刘观自然低头不敢言。
燕国的意思是“和”而不是议和,上次在军营的时候,萧默就一再强调过燕国不接受所谓“和谈”,让覃赫来函都,也不是让他来谈的,而是让他心甘情愿接受燕国所提出的一切条件,来换取燕国撤军,断不会给祁国商量的余地。
如今覃赫已经来了函都,好比人为刀俎他为鱼肉,不答应燕国的条件,军撤不了不说,他人也走不了,毋庸置疑,他最终一定会答应。
一切尽在凌浩掌握之中,覃赫已经被燕国牵着鼻子走了,他若不来函都,浔州不保,太子的地位也不保,他不得已来了,若不同意燕国的条件,浔州一样不保,他还会陷入危境,可谓进退维谷,只能顺着燕国给的台阶下。
萧默一句话便堵住了祁国众臣的嘴,再看苏胜雪,目光正上下打量着萧默,颇有几分不屑,只是这里就她苏胜雪一个女子,即使已经抛头露面,也知不能插嘴,哪怕心有不服,也不得不忍气吞声。
出摄政殿时,苏胜雪便迫不及待地向接待他们的燕国官员打听:“刚才说话的那个是谁,看他的样子不像是你们燕国的大臣。”
“那是王爷的爱徒,萧大人。”
听到文官所言,苏胜雪又不禁回头多看了几眼,姓萧的年纪轻轻,景王也年轻,二人看着不像师徒,不过看姓萧的神气的样子,想必在燕国还算得势。
回到王府,萧默看着那卷凌浩让大臣拟出的撤军条款,笑个不停。
萧默佩服不已:“还是师傅高明。”
赔多少银子兵器尚在其次,这条款祁国若是同意了,传出去好比祁国在燕国面前甘拜下风,那两国并立的局面无疑会被打破,从此燕国独大。
凌浩淡淡道:“一场仗,并非只有得了城池才算大获全胜。”
之后听驿馆的人说,这条款送到覃赫手里的时候,整个祁国使团都炸开了锅,暗地里谴责燕国贪婪,明面上却想方设法求商议通融。
覃赫他们见不到凌浩,就算见到了,凌浩也未必理会。
不过如此一来,萧默料想有人应该会来找她了,或是她主动靠过去的时候,其人不会拒绝,反倒会欣然相谈。
驿馆亏待归亏待,祁国太子来函都,燕国理应招待一番,因为覃赫带着苏胜雪前来,不便在前朝宴群臣,所以这场宴席由安贵妃江氏打理,凌天旭出面,与皇亲国戚一起在宫中招待了覃赫和苏胜雪,没有邀请其他使臣。
萧默将那副画像收在了衣袖里,随凌浩入宫。
大殿之中,苏胜雪一袭烟水绿锦裙,跟随覃赫缓步走入。
苏胜雪明艳动人,就连丽妃和她比起来都逊色不少,头上的那对凤飞步摇更是世间罕见的珍品,就连在场的嫔妃都连声惊叹。
可萧默却觉得有些眼熟,是淑贵妃从前送给她的那一对,她本以为那步摇已经给她陪葬,没曾想如今苏胜雪带在头上,只觉莫名讽刺。
众人都不约而同看着苏胜雪之际,唯有凌浩静静看向了身边的人,却见萧默的目光落在了那对步摇上。
苏胜雪也看了看殿中的亲贵,他们身边坐着都是王妃夫人,唯有景王身边坐着的是萧默,可见此人有多受器重,定能说得上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