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自幼天赋异禀,聪敏过人,宫中久未有皇子出世,加上太祖老来得子,更是爱怜不已,朝中开始传言太祖有意让幼主即位,忌惮殷贵人的嫔妃便将她和太子的往事捅了出来,太祖大怒,赐殷贵人自尽,留下了幼年的七皇子,太祖被此事激怒,气急重病而亡。”
“先帝即位后不光追封殷贵人为太后,还对这个幼弟就像对儿子一样疼爱,自幼养在身边,亲自教导,封为景王。哪怕有了平王和太子,都没能减弱先帝对他的关怀。”
“景王从小诸事刻苦,无论文武,亲贵子弟无人能及,他不满足于书卷和纸上谈兵,少年时就屡屡随军观战,多次意外负伤,先帝舍不得他再上战场,景王又不肯游手好闲,先帝便让他参与朝政,后来先帝病重,让景王以摄政王的身份全权理政。”
萧默曾以为哥哥十六七岁上战场已是英杰,而凌浩就像是在战场上长大的,负伤……难怪他的身上会有几处陈旧的伤痕。
“再看太子,皇后就太子这么一个儿子,还能不宝贝着?若说读书倒也读了不少,怕他苦着累着,让他适可而止;不让他习武练箭,怕他受伤,谁知让他如今好文厌武。”
“他是太子,众臣捧着,外戚惯着,如此骄纵,可想而知,自打他长大,宫里是待不住的,一年到头就连先帝和哀家都看不到他几次,先皇久病在床,太子还不知在哪儿游山玩水,先帝崩殂时,在先帝身边的也只有景王,不见太子。”太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太后语气越发沉重:“是哀家惯坏了陛下,才让他觉得自己处处不如景王,再者,如果哀家没有将那画像呈给太祖,一切也就不一样了。”
“太后娘娘为何要告诉我这些?”萧默不解。
“哀家知道景王不想夺皇位,他不计前嫌,帮哀家瞒下一切的时候,哀家就明白了,有景王在,陛下的皇位才能安稳,大权在凌家人手里好过旁落外臣,何况景王是在帮陛下平定天下。”
“可如今景王深陷危机……”
太后随后说道:“哀家告诉你这些,是让你相信哀家愿意帮景王,陛下受了江理的蛊惑,难以回头,江理意在后天的早朝上演出还政于君的大戏,那时一切就晚了,哀家身在后宫,左右不了朝堂,哀家能做的只有放你出去。”
山重水复,柳暗花明。
萧默欣然:“多谢太后娘娘。”
“绿春。”太后唤道。
一个宫女推门进来:“奴婢在。”
萧默与宫女对换了衣服,绿春躺到了床上,拉过棉被盖好装成卧床养病的萧默。
萧默随太后出了门去,夜色昏暗,萧默埋低了头走在太后身后,无人察觉。
“宫门已经下钥,我如何出得去?”
太后递给萧默一块腰牌,说道:“这是哀家让启儿从他母亲那里偷偷拿的,能放你出宫,还能进景王府,但是要快,得趁江芷发觉之前。”
萧默拿过腰牌,上了太后准备的马车,果然顺利出了宫门,马车太慢,刚出了宫门萧默便让驾车的内监回去了,留下马,一路策马往景王府赶去。
临近王府,有不少禁军拦住了前面的去路。
“来者何人?”一个将领拦下了萧默。
“奉贵妃娘娘之命,来景王府取些东西。”萧默亮出了腰牌。
那将领看了看腰牌,又狐疑地扫了一眼萧默,腰牌是真的,便将信将疑地吩咐士兵放了行。
驻军围了王府,却没敢靠近府门,景王府也是有守军的,看来江理也不会轻易挑起冲突。
门前守卫问道:“什么人?”
“是我。”萧默走上台阶。
“小姐。”守卫行礼。
“王爷还好吗?”
“王爷一切安好,小姐请。”
听闻此言,萧默松口气,快步进了王府,走到月华台外,里面的烛火还亮着,萧默原本阴郁的心也跟着明亮了起来。
听风守在月华台外,见到萧默格外吃惊:“小姐怎么回来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