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画像的背后是身不由己。
“今日是母亲的生忌。”
听闻凌浩所言,萧默一愣,支支吾吾:“还没……”他们还没拜堂,这就称母亲合适吗?
凌浩知道萧默心中所想,淡淡道:“若不是皇族婚礼繁琐,需筹备数月,不会拖到现在。”
他不知她是否听闻了谣言,却仍在想如何能让她心安,毕竟谣言屡禁不止,迟早会有耳闻。
凌浩焚了香给萧默,二人一同祭奠。
萧默转眼看向凌浩,此生能觅得良宿,她已然知足。
太祖赐死殷氏的时候,幼年的凌浩就在一旁,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饮下鸩酒,死在一群奴才面前。
当年的一幕就是他心下散不去的阴霾。
从宫里回来,凌浩沉默寡言,也许是触景生情,勾起了旧忆。
没人比萧默更能体会凌他心中所想,看着至亲的人死在面前,是何等痛彻心扉。
“别想了。”
背后的话语若水温柔,凌浩转身看见萧默,笼在面容上的阴云散去。
凌浩撩过她额前的发丝绕到耳后,又轻言:“明日我派人接你的家人来燕国。”
萧默忙道:“不用了。”
“为何?”
这是凌浩第一次追问。
萧默看着凌浩,他们就快成亲了,彼此之间不该有隐瞒,前世的事不敢言,从前的事应该告诉他。
萧默凝眸:“什么样的家人,会把女儿往牢里送,又是什么样的家人会为了巴结权贵,将女儿推入火坑。”
萧默讲述起那段往事,她来到燕国是阴差阳错,也是逼不得已。
凌浩抱着萧默,心疼她曾受的苦难,若不是他派人前去打探萧默的身世,他甚至不知萧默还有亲人,只因她从来没提起过自己的家人,像是孑然一身。
“我想换个名字。”萧默望着凌浩说道,这个想法已萌生许久。
从前她只想活下去,名字不重要,如今她要陪他走下去,希望抛却过去,以一个新的身份成为他的王妃。
凌浩应允:“也好。”
他们成婚后,萧默无疑会被诸国悉知,祁国太子一干人等光听名字就知萧默是谁,以他们之间的思怨,再得知萧默是祁国人,恐会为难萧默在燕国的家人,毕竟是亲人,就算存有恩怨不再往来,也不能连累。
“那,容我想想。”萧默莞尔。
又是一年除夕之夜,赴宴归来,凌浩喜好清静,王府中自然没有宫里热闹,萧默站在月华台窗前向外望去,只有廊下的红灯笼添了几分喜庆。
凌浩从身后拥住萧默,轻言:“猜猜有什么新年贺礼。”
“贺礼?”
萧默抬头狐疑地望了一眼凌浩,提起贺礼她就想到了凌浩送给凌天旭那面铜镜,寓意极好,可总归会让人心下不快。
挑选贺礼也是有门道的,而萧默瞧着景王殿下似乎不怎么在行。
“不想要?”
萧默无奈:“不是,是猜不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