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王府,萧默埋头前行,快步走了一阵,见前面墙边停着一辆马车。
车夫问道:“可是萧姑娘?”
萧默走近,点了点头。
“姑娘快请上车吧,趁天黑好出城。”
萧默坐上马车,掀开车帘,看着窗外的王府高墙一点一点后移,无声泪垂。
马车疾驰,载着萧默远去……
“姑娘放心,小姐都安顿好了,到了水云县,姑娘可安心住下。”
萧默猜测车夫所言的小姐应该是戚素月,于是问道:“你是祁国人?”
“是,奴才常年往来祁燕两国,虽然用的身份是游商,但奴才是戚府的人。”
马车连夜出了函都,进了一处驿站,将马车换作快马,萧默又换了身寻常男子的衣裳,好掩人耳目。
“只有先委屈公子了,一旦王府的人发现公子不见了,想必很快就会封锁各个关口,倒是就走不了了,所以要快。”
萧默点了点头,扬鞭一挥,快马飞驰而去。
此去,已无回头路。
天明,月华台的门紧闭着,萧默这几日郁郁寡欢,常将自己关在房里,下人们都习惯了,所以一时无人察觉异样。
庭院里,凌浩独自下棋。
在流云看来,主子今日肯出天方阁,说明心下的气消了不少,于是趁机说道:“启禀王爷,奴才昨日遇见了小姐,小姐看上去已经知错了。”
凌浩放下了手里的茶盏,他不知萧默如今为何会如此不知分寸,不顾一切地要为曲峰说话,就算是敬畏,也未免有些过了,希望她只是一时糊涂。
“去看看。”
“是。”
凌浩不愿前去,是怕又见到萧默那哀怨而又坚毅的目光,若她真的已经想通,他再去也不迟。
浅抿一口清茶,敛袖落子,周围鸟鸣啁啾,不再扰人心烦。
过了一阵,流云匆匆回来。
“王爷,小姐不见了。”
凌浩执棋的手停在了半空,微微侧眼:“不见了?”
“小姐不在月华台,可府里的下人也没见小姐出来过。”
凌浩起身,移步往月华台而去,推门入内,一切陈设依旧,只是空空如也。
进了内室,不见萧默人影,床榻上放着一叠折好的衣裳,流云说,那是萧默昨日所穿的衣裳。
凌浩环顾屋内,所有的东西都保持着原样,只是铜镜前多了一页信纸,上面放着已剪断的红绳。
凌浩拿起红绳和信纸,一行字入眼:
——“一段红绳,可否结来世的姻缘”
这字迹,他无比熟悉,而那染了“缘”字一角的泪渍早已干却……
这一日,无论是府中的下人还是巡卫,都在片刻不停地搜寻着,已将王府各个角落找遍,不见萧默踪影。
凌浩坐在月华台中,桌上的茶早已失去了温度,凉得彻底。
“奴才以为小姐不会寻短见,只是离开了,奴才已经传了王爷的命令,封锁了函都城,禁军正在城中搜寻,一定能找到小姐的。”
她什么也没带走,连行李都没有准备,离开王府,她能去何处?
凌浩低眼看向桌上的信纸,还有这纸上所言又是什么意思?
重重疑惑左右着凌浩,心下竟有了些前所未有过的慌乱,难以静心思忖。
从天明到深夜,她音信全无,消失得无踪无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