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子***夫对峙了一眼,瞬间败下阵来,反正这个家就像个客栈,既然客满了,他换个地方就是了,他麻利地签了字画了押,然后还一脸天真地道:“可以给我银子了吧。”
奸夫拿起签字画押的纸以后,诡异地一笑,一脚踹在苏公子的肩头,狂傲道:“滚吧你,你腰间的玉佩,手腕上的串珠怀里的银票都给我留下。”
苏公子没想到奸夫翻脸就不认人,把他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都搜刮了去,他挣扎叫喊的时候,奸.夫看见他嘴里的金牙,也想夺了去,苏公子赶忙捂着嘴,“这个跟你们没关系。”
奸.夫也就停手了,亲自押了苏公子出了大门,这才让看门的把门关上,苏公子瑟瑟地在门外后悔不已,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就装作不知道,他扇着自己的耳光,“谁让你进去的,手.贱,手.贱......”
要是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话,他现在估计还在暖和的屋子里享用着美食,哪像现在成个丧家之犬,他坐在门外的石阶上,回头朝大门狠狠地啐了一口,现在想想,他真的无依无靠了,他们苏家家族单薄,父母也没给他留下个兄弟姐妹,他现在无处投奔,回头半生,也就只有桃春对他始终如一啊。
苏公子熬到晚上,偷偷地在后院放了一把火后跑了,他要去找永远都爱他的桃春,那个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女人。
倦鸟归巢了,苏公子折腾了这么久,终于知道谁是真正的爱他了,可是他是被赶出来的,身上一点银子也没有,除了这身衣服还值些钱。
第二天苏公子把他那身衣裳当了,然后准备往京都赶去,衣服所当的银两支撑不了两天,路程还没行至一半,他又捉襟见肘了,这一刻,他想到了死,真的,从前过惯了体面日子的他现在过的这么狼狈,真的还不如死了算了,可是真当要下手的时候,却始终都狠不下心,他痛哭了一场,决定走到京都去。
不知从何时开始,有人开始给他施舍钱了,他看着面前一个两个的铜板,总要解释一遍,“我不是要饭的。”可是那些施舍的人并不在意,只是扔下两个钱匆匆离去。
当苏公子赶到京都的时候,已经快过年了,他好不容易赶到久安居室,那里的姑娘却把他当成叫花子驱赶,他来之前可是特地收拾了一番的啊,他问桃春在哪儿,姑娘不耐烦地给他说去了另一个茶室。
苏公子找到那个茶室的时候,却听那里的姑娘说桃春杀了人被抓了,他一听顿时没了主意,他真是祸不单行啊,杀人,不管早迟反正是个死罪啊,他灰心地走了,眼看就要过年了,而他却没有栖身之所。
苏公子不仅是孤单,他还害怕,他在街上浪荡了两天,最后实在顶不住了,他不知不觉来到衙门前,他想或许是老天让他来的这里。
苏公子窝在稻草里,身上一下子暖和了不少,他看见隔壁一个囚犯的怀里藏着一个馒头,忍不住流起了哈喇子,他再不吃口东西真的要饿死了,他的眼里心里只有那个白花花的馒头,不知怎么地,他的身体像是不受控制了一样,只是突然他的手里多了一个馒头,他顾不得其他狼吞虎咽起来。
说真的,苏公子这辈子也没有今天这么利索,对,他抢了那个囚犯的馒头,狱卒们听到这里吵嚷一片,跑来敲了敲栅栏也就安静了,苏公子的耳朵里只隐隐呼呼听到什么饿坏了的叫花子。
苏公子的眼睛酸了,一种不知名的东西从眼睛里落了出来,他用袖子擦了擦,自言自语道:“我不是花子,我不是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