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浅咧开嘴笑笑,不知道为什么实际情况会变成了这样,不过是一个蛋糕而已啊。
沈青风想的却是,她该是怎样的用心,又花费了多少心思做成了这样的一个蛋糕,而为的,就是让自己有个难忘的不同于寻常的生辰。
碧儿、葛书、葛画等人则是从来没有想到,主子竟然也会考虑到他们的口味,也会照顾着他们的想法。
古代等级制度划分严重,奴才和主子即便是称兄道弟,那也是隔了一重山, 到底还是不一样。
奴才为主子,天经地义,主子为奴才,奴才自然感动的痛哭流涕。
张炳陆轻轻叹了口气,当了这么多年的奴才,沈青风对他如同长辈,但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感觉像是一家人一样,平起平坐。苏浅浅就像是他的女儿,他们的姐妹,说话随意,叨念的也都是家庭日常。
有谁,会去费尽心思记住奴才的喜好,还承诺今后会一如既往地给他们做。
苏浅浅拿起桌上的小刀子,站起身,缓和气氛:“来来来,都不要愣着了,我做了可不是让你们大家干看的,这是要吃完的,吃不完的话,你们今天谁也别想离开这个饭桌。”
碧儿“噗哧”一声,被苏浅浅的话逗笑了,张炳陆也连忙热乎气氛,似是极难选择的对苏浅浅说:“夫人啊,我能不能每个都要点儿,我好像都挺喜欢吃的。”
沈青风瞟了他一眼:“要吃不会自己动手啊,还需要浅浅亲自动手。”
张炳陆知道,沈青风并非是说什么不敬的话,只是偏袒苏浅浅过了头,连他老头子也给波及了。
张炳陆不理会沈青风的话,继续对笑眯眯切着糕点的苏浅浅道:“那个红色的是枣泥的吧,那个给我多切点儿。”
苏浅浅笑吟吟地将切好的一块在张炳陆面前一晃,张炳陆刚要接过,转眼苏浅浅就放置在了沈青风的面前,对张炳陆笑着说道:“今天寿星最大,下一块就是张大夫的。”
沈青风看了一眼泄了气的张炳陆,似是极为得意地挑了挑眉毛。
张炳陆别过头去,索性不看他。
苏浅浅看着这一老一大像两个孩子似的,笑的越发的开心。只是这样的普通日子就好,没有什么心机斗争,逍遥快活,平淡无奇。
剩下的,沈青风硬要接过苏浅浅手中的刀,说了一句话,让苏浅浅哑口无言:“你只能给我切,其他的,我就勉为其难地亲自动手吧。”
那意思,你歇着,我来。
苏浅浅也不坚持,她倒是乐得清闲,索性坐下。
只是,从头到尾,苏浅浅都能感觉到一道若有若无的目光在看着她,循着感觉望去,斐烟的目光却分明盯着蛋糕,没有看向自己。
难不成是自己的错觉?
苏浅浅没有傻到认为斐烟就能那么快的认同自己,但是她不想让这顿饭不愉快,索性也不想和斐烟有太多的交集,她只要不找茬,不挖苦讽刺人,不说出太过分的话,苏浅浅都尽量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苏浅浅不想因为斐烟的关系而让大家感到不自在,也同样不想斐烟一直对自己存在偏见,故此也时不时地问斐烟几句话,以免她在饭桌上没有存在感。
只是,这样的举动在他人看来是善意的,好心的,可是在斐烟看来,却是怜悯的,同情的,胜利者对失败者最大的嘲讽。
她不需要苏浅浅讽刺式的施舍,可已经下定决心要和苏浅浅搞好关系的她又不能爆发,只得隐忍着,耐心回答苏浅浅的问话,她问“好吃吗?”,她就回答“非常好吃”,诸如此类的。
一顿饭,倒是吃的其乐融融。
沈青风的心情出奇的好,待撤走饭菜,其他人都走光后,他轻轻拉过苏浅浅那只受伤的手,说道:“浅浅,今天晚上我带你出去逛逛。”
苏浅浅佯装被吓住了,伸手抚上沈青风的额头,惊诧道:“也没发烧啊,怎么净说胡话啊。”
沈青风脸色一沉,眸色瞬间暗了下来:“你不相信?”
苏浅浅轻笑,那笑声中有些许的无奈和无所谓:“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敢相信。你之前不让我出门的用意我知道,是为了保护我嘛,可我不是笼中鸟,总不能被你保护一辈子吧?那和待在冷宫中的妃子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