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纯,你就告诉他们吧!他们也成年了,有权力知道。”墨不忍地劝道,他昨日知道真相之时,也是吓了一惊。
严氏看着屋内的人都殷切地看着自己,心底仅剩的坚持就在儿女们的责备的目光中彻底消散:“都是我的错!都怪我!是我瞎了眼啊!”
严氏突然嚎啕大哭起来,渐渐地说出了真相。
原来严氏的相公名凌向阳,十五年前就在严氏刚刚怀上凌湘儿之时,凌向阳带着家中仅剩的积蓄上京赶考,从此杳无音信,严氏在临湘苦苦等待,后来托人几经查探,才得知京中有一位名为凌向阳的户部尚书大人,娶了当朝丞相之女为妻。严氏不相信曾经恩爱的夫君会是抛妻弃子之人,便想方设法托人送信,奈何家底微薄,实在是拿不出多余的钱财,就在这时,一封从京中寄来的书信送到了严氏的手中。严氏一打开,却发现那是一封休书和一封信。信中明明白白地表明了严氏已经配不起他身份之意,而且凌向阳还警告严氏不能来找他,不然他的新夫人是丞相之女,若是被她发现严氏以及两个孩子的存在,便是凌向阳也保不了他们。只是凌向阳还是念及墨轩与湘儿是他骨肉,表示愿意定期托人带银子给他们,保证他们衣食无忧。严氏是何等有傲骨之人,自然不肯接受凌向阳的银子,还带着一双儿女离开了老家,让凌向阳的人再也找不到。
严氏原本想着一辈子也与凌向阳不再往来,奈何却还是被尚书夫人发现了他们三母子的存在,所以才有了那晚的事情。
“我已经带着儿女走得远远的了,为什么她还不放过我!”严氏凄苦地哭喊着,这么多年来受的委屈全部在此时涌上心头。
“娘......”凌湘儿与凌墨轩不约而同地开口。
“落纯,落纯。”墨的手臂紧了紧,将严氏抱得严氏,让她知道,无论未来还有怎样的苦楚,她依旧还有他。
“严嫂,你又没有做错,为何要怕她?就算她是尚书夫人,凌向阳是当朝尚书,那又如何?还能大得过皇上,大得过律法?既然是凌尚书抛妻在先,是他错,你的一味忍让只会助长他与新夫人的气焰。你忍心让你的一双儿女满身抱负无处施展,见到他们的人便如老鼠见到猫一般么?”风舒安毫不忌讳地直说出口,那语气,是哀其不幸,更是怒其不争。
“舒安姐。”听着风舒安这样数落自己的母亲,凌墨轩脸色也有点不好看了,“我娘也是被迫无奈,她带着一双孩子,无依无靠,又有如何力量与当朝尚书对抗?”
“严姨。”风舒安没有接凌墨轩的话,“如今你的一双儿女已经长大了,你也该歇歇了。你当初不肯拿他的前,就因为咽不下这口气,却让两个孩子跟着你受苦,这就是你对他们的爱?过去的事情我也不想再评论,你有你的选择。只是如今,你的一双儿女已经长大成人,凌向阳是他们的父亲,他欠他们的,就让湘儿与墨轩亲自去要回来。舅舅待他们如亲生,自然不会吝啬相助。”
“是是是!落纯,这件事就交给我与湘儿、墨轩处理吧!你就不要想那么多了。”墨见状,顺势劝道。
“不行!我不同意。他们才多大,如何与那有权有势的恶人相斗,你这不是让他们去送死......”
“娘!”凌墨轩打断了严氏的话语,“既然墨叔叔说了帮助我们,就一定有办法。娘就相信他吧!孩儿真的不想一辈子过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宁愿与那恶人拼死一拼!”
“严嫂,你别担心,我向你保证,只要我活着一天,就绝对不会让你的两个孩儿受半点伤害。”墨扶着严氏的肩膀,目光坚定地看着她。
凌墨轩与凌湘儿也是一脸恳求地望着她。严氏心中一颤,却没有说出大家期待的话语。
“我.......不同意!你们要是去复仇,与其要我白发人送黑发人,我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