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舒安满意地点了点头，视线掠过神色不安的原氏，最后落在一脸疑惑的钟珊脸上。

“姐姐想说什么直说便是，何必浪费大家的时间？”钟珊见风舒安看着她，更是不耐烦地开口。

“看了妹妹也是个性子急的，那本公主便实话实说。方才严姨与凌尚书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了，当年凌尚书是主动休了严姨，严姨是不愿的。既然这样，那不管那纸休书到底存不存在，是否真实，都不过是废纸一张罢了。”

“休妻一事，岂同儿戏，羽湘公主，这并不是您说不是便不是的。当年严氏的确犯了七出之条，臣休她有理有据，无愧天地。”凌向阳急了，羽湘公主这态度，怕是要逼他认下严氏不是？如今灵珊公主也在这里，羽湘公主何以会如此天真，还真以为自己就怕了她不成？

“严姨是犯了七出，这个本宫也清楚......”

“既然公主知道，为何......”

“凌向阳！”风舒安不满地一喝，可把凌向阳给吓住了，“你堂堂朝廷一品大员，连基本的君臣之道也不懂吗？本公主说话的时候何时轮得着你插嘴？！是不是在你眼中，根本就没有本公主！”

风舒安给凌向阳扣了顶不敬的帽子，吓得凌向阳连忙赔罪。

“二叔不过是一时心急罢了，姐姐又何必咄咄逼人，得饶人处且饶人。”钟珊这话便是在讽刺风舒安没有气量了。

“妹妹此言差矣，凌尚书贵为朝廷重臣，本应谨言慎行，况且我们身为皇族，看到不合礼法之事本就应该勒令纠正，一时半刻的妇人之仁只会害了别人，而非心善。”风舒安不就是在暗示钟珊以善心为借口纵容不合礼法之事的存在嘛！凌墨轩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交锋，心中对风舒安的敬佩之意更加深了。

灵珊公主哪里受得住风舒安的明嘲暗讽，刚要出声反驳，却被风舒安抢先一步出了声。

“说得有点远了，还是回归正题吧！凌尚书一心只想着严姨犯了七出之条要将她休妻，是不是想得太简单了？本公主读的书虽然不多，却也知道，男子休妻有七出，女子亦有‘三不去’。”

“三不去？”

别说凌向阳一脸的疑惑，就连严氏也不知道风舒安口中所谓的“三不去”是何物。其实也不能怪他们，“三不去”虽写入了律例当中，但真正用之来维护自己权益的女性却是少之又少。毕竟在这男权主义深入人心的社会里，多少女子若是被丈夫抛弃，便只有自生自灭的份，况且被休女子都是犯了七出的，便是娘家人也会看不起自己，如此一来，女子又哪里有能力与夫家的人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