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隔了几日,风舒安再次见到绿冕之时,已经快认不出她了。那原本美好的容颜上早已添了不少的伤疤,浑身上下几乎没有完好的地方,显然是被人用了极刑,本该是青葱的十指早已是血迹般般,让人看了都忍不住觉得刺骨的疼。那梦境里的一幕幕就那么真实地呈现在自己的眼前,风舒安原本觉得自己会很愤怒,但面对钟杨一脸的冷漠之时,她却一句狠话也说不出,是啊,她又有什么资格去问责他呢?
绿冕的神志原本就因为重伤而迷糊,见到风舒安来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却没想到这个自己幻想出来的人竟那么真实地将她抱在怀里,那么的小心翼翼,那么轻微地颤抖着。
“羽湘?”绿冕干裂的嘴唇轻启,沙哑地吐出这两个字。
“是我,我来救你了!”风舒安含泪点头,将绿冕手上的束缚一一解开,然后背着她一步一步往外走,她的身子原本就虚弱,加上背着一个人,步伐明显地不稳,但她还是坚持亲自将她背出牢房,只是在走出牢门之时,还是忍不住眼中恨意地望了钟杨一眼。
钟杨回之一冷笑,便头也不会地离开了。
很快水茉儿便带着人来接应了,连忙帮着将绿冕抬上了马车,马车换换地使动起来,钟杨在皇城之上看着马车渐渐远去,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无论风舒安今日是因为什么执意要带走绿冕,他们之间再也不能回到从前那样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感觉,风舒安这次离去,自己便以后都见不了她一样。
风舒安从宫里接到绿冕以后,并没有将她直接送回驿馆,送到明阳王的手上,而是带回了风宅,让孟尧灵给她仔细地诊治了一番。其实墨根本就没有让孟尧灵藏去哪,不过是用了障眼法派了别的人假扮孟尧灵隐藏到别处罢了。
孟尧灵给绿冕仔细地包扎了一番,便是她行医多年,见到绿冕身上的伤势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有的伤痕已经深得露骨了,可在整个包扎过程中绿冕还是一生不吭。原本她对这个让两位主子心生隔阂的冕妃就没多少好感,如今见她这样坚强的样子,心中都不禁暗暗佩服了一番,最重要的是,她刚刚给她把脉,发现她的孩子已经保不住了,她并非第一次怀孕,应该是知道自己的孩子已经没了的,可她还如此平静的样子,实在是让孟尧灵不解。
“我的孩子......是不是已经没了。”绿冕突然开口,语气却异常的平静。
孟尧灵原本还以为她不会问了,但她真的问出口,还是不忍心开口,只能默默地点了点头,反正她也知道瞒不了,长痛不如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