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里就需要摔醒木说定场诗,定场压言,把观众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但是这里面有很高深的技巧,凭什么你一念诗,观众就得乖乖闭嘴听你说话。这里面是有窍门和技巧的,念什么诗,什么时候念,哪个字是轻哪个字是重,语速如何,这都是要师父一点点教的。
等定场压言之后,艺人可以开始说话了,也不一定马上开始说书,也可以稍微扯一点闲篇,然后再说正文。
薛果这回的演出也没有桌子也没有醒木,不过幸好观众都在认真看演出,他也不需要定场压言,就先是甩几个包袱跟观众交上朋友了,然后再慢慢说书。
他也是从小坐科学艺,从曲艺团里面的学员班出来的,到了文工团之后拜了石先生为师,然后再一点点边表演边学习,其实他的实力很强,只是平时太收着了。
薛果压压手道:“别笑,别笑,我那搭档胖是好事,咱在往前倒个几十年,那年代都吃不饱饭,哪儿有胖子啊。咱们说句实话,这胖子的数量直接能反应国家的经济发展水平,甚至可以做国家的脸面。外国友人来了,咱弄一堆胖子站一排给他们看看,瞧瞧,多有面儿啊。”
“好。”何向东大叫一声好,算是在台下给薛果捧哏了。他这一叫好,观众都看过来,一瞧何向东这胖子乐不滋儿地鼓掌的样子,他们全都忍俊不禁起来,一片笑声和掌声。
薛果有些感激地看了一眼何向东,然后继续往下说:“咱们今儿要说的这故事就跟胖子有关系,或者说这是一个瘦子变成胖子之后的故事,元代末年……”
这句话一出,何向东眼前当时就是一亮,这活儿入的太漂亮了,这一下子该是把观众的胃口都给吊起来了吧。往旁边打眼一看,发现果然如此。
石先生也是惊讶地长大了嘴,这一句话来的漂亮啊,虽然心中担忧未减,但也隐隐有了憧憬。
侯三爷目光微凝,薛果入活儿的确不错,但是这才刚刚开始呢,还没有到正文呢。
团里面那些相声演员倒也能分得出好赖来,当时就是一惊,然后马上安慰自己这只是一次偶然罢了,正活儿还没来呢。
薛果则是趁热打铁往下面说:“有一个人叫朱元璋,朱元璋大伙儿都知道,那是明朝的开国皇帝,洪武大帝。在元朝末年的时候,他举兵起义推翻元朝。那年代闹饥荒,民不聊生,但凡是有点活路的也不至于提着脑袋去起义造反啊。”
“哪怕是在军队里面一样经常没有东西吃,所以那时候的朱元璋饿的跟骨头架子似得,身上也没有三两肉,偏偏脸盘子还大,长着一个大驴脸。”
薛果拿着手比划着,这一个开头他就把瘦子的梗给抛出来了:“这朱元璋起义,他也不是一个人,手底下还有好些弟兄呢,像比较出名的,咱们熟知的有那个常遇春啊、徐达啊。在那一年啊,哪一年呢,我哪儿知道去啊?反正就是有那一年。”
观众都被薛果的不要脸弄笑了。
薛果自己也笑了一下,见着效果不错,他就继续往下说,依然说的非常稳重,娓娓道来不慌不忙,足可见到他的功底了:“这朱元璋带着常遇春、胡大海还有一干弟兄大闹北京武科场,寡不敌众,兵败溃退,弟兄失散,朱元璋运气差,落了单儿了。您想想,他这是兵败溃逃啊,身上也带着伤,一路上落荒而逃,都没敢歇上一会儿,这跑出去得有一二百里地儿了……”
众人听着,观众那边是听得越来越入神,演员们这边可是越来越心惊。
石先生眼睛瞪大,嘴唇张开,吃惊道:“这小子是开了窍了啊?怎么火候突然拿捏的这么到位了啊。”
侯三爷也很是心惊,茫然摇摇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