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冰蟾雪莲丸

“原来如此！”听了冬梅的话之后，吴嬷嬷心中那弥漫着的一丝顾虑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看来到底是她多心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吴嬷嬷还是决定要好好刺探一下冬梅是不是可信。

毕竟，方锦已经很可怜了，要是在方锦身边伺候照顾的丫鬟还别有用心，那方锦这丫头以后的处境就更加危险了。

“我们老夫人的小厨房是在这院子的最后面，不过也难怪你会不知道，你不过才来这方府做丫鬟一个月而已。话说……”吴嬷嬷微笑慈爱的声音骤然凛冽一转，“……你好像是大夫人赏赐给大小姐的丫头吧。”

一听吴嬷嬷这话，冬梅脸色立马一沉，这冬梅本来就不是一个傻子，再加上这些日子，冬梅跟随在方锦的身边，耳濡目染的，使得冬梅的脑袋瓜子也转得很快。她知道这吴嬷嬷是在试探、怀疑她。

于是，冬梅一点儿都不敢怠慢，正色，一脸认真用心的回答应付着吴嬷嬷。

“是。”冬梅点头，没有一点儿隐瞒的意思，“我是大夫人亲自指派给大小姐的丫鬟。”

“这大夫人平日对大小姐都是礼遇疼爱有加的，那这大夫人派你到大小姐身边照顾，有没有什么特别交代呢？”见冬梅回答的干脆，这吴嬷嬷这会儿也询问得十分直接。

“有。”再一次的，冬梅毫不隐瞒的回答吴嬷嬷说：“大夫人让奴婢监视大小姐的一举一动，否则的话，大夫人和二小姐就要将奴婢的家人给抓起，贩卖为昆仑奴。”

“什么？”顿时，吴嬷嬷吓了一大跳，“这也……”本来吴嬷嬷想要说这沈氏和方若婉也真的是太恶毒了。

但是话到嘴边儿，吴嬷嬷又硬生生的将这些话给咽了下去。她可是这方家的老人了，经历了那么多，看了那么多，要是吴嬷嬷还像是一个年轻人一样沉不住气，什么事情都一下子表露在脸上，那她估计也活不到现在，更不会如今还成为了何氏身边的心腹。

而且……“你为什么要将这些告诉我？”吴嬷嬷毫不掩饰自己对冬梅的那一份怀疑，一般在这种情况之下，冬梅都应该是选择隐瞒，又或者是急切的想要撇清楚自己和沈氏、方若婉之间的关系，诅咒发誓说自己对待方锦是忠心耿耿的。

结果这冬梅倒好，竟然一下子竹筒倒豆子，她不过稍微一问，她就将所有的一切给全部告诉她了。

太诡异。

也太不同寻常了。

难道说这其中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诡计？

“因为奴婢看得出来，吴嬷嬷你是一个好人。即使奴婢将所有的一切告诉给你知道，我也不会有生命危险，而且你还会更加用心的保护我们大小姐。”面对吴嬷嬷的怀疑，冬梅直接坦言交代道：“吴嬷嬷，奴婢可以坦白的告诉你，其实大夫人把奴婢派到大小姐身边的时候，就让奴婢每天给大小姐下一种慢性毒药，一种可以慢慢摧毁大小姐心智，以及腐朽大小姐五脏六腑的毒药。”

“你说的是真的？”吴嬷嬷惊愕，脸色一脸惨白。不过转瞬一想，这暗中下毒的下三滥伎俩也一向都是沈氏和方若婉这对母女俩惯用的伎俩。

冬梅不像是在说谎。

只是……“那你给大小姐下毒了？”吴嬷嬷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儿上，忧心忡忡的看着冬梅。

“下了！”冬梅回答说：“不过奴婢没有想到，在奴婢第一次给大小姐的食物下毒之后，这大小姐竟然会突然之间将食物拿来给老夫人一起享用。结果还被老夫人给一眼察觉了出来，我本来以为那一天我一定是死定了，大小姐一定会像大夫人一样，将奴婢杀了，又或者是逼迫我去做什么我不愿意做的事情。但是我没有想到，大小姐不但没有治奴婢的罪，还晓以大义的包容我，并且还一次次的从大夫人、二小姐手中救奴婢及奴婢家人的性命。吴嬷嬷，做人是讲良心的，也将报恩的。奴婢不能够对大小姐以仇报恩。于是，奴婢不再听从大夫人和二小姐的性命，所以今天二小姐才会一见到奴婢就往死里打。只是奴婢没有想到，到最后，大小姐为了救我，结果还是中毒了……”

说到最后，冬梅不禁嘤嘤啜泣，难过不已起来。

“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害了大小姐，要是大小姐这一次不能够脱离险境，保住一条性命的话，奴婢就算是死一百次，一千次也赎不清自己身上的罪孽！”这个时候，冬梅是真的很难过。

她一直在心中暗暗发誓，要好好照顾保护好方锦，可结果呢？

每一次她都在拖方锦的后腿，一次次让方锦替自己收拾残局。

不得不说，她这个丫鬟做得真的是太不合格了。

“好了，不要哭了。”

看着冬梅那一脸真挚自责难过的模样，吴嬷嬷有些心疼怜惜的伸手为冬梅擦拭脸上难过的泪水。

她曾经也是从一个小丫鬟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所以吴嬷嬷很能够体会理解冬梅现在的那一份无奈与心酸。

身为奴婢，主子有令，即使是让做一些违背自己心意及良心的事情，她们也只能够选择服从，而不敢违背，因为一旦违背，承受那生不如死折磨，甚至是死亡威胁的就是她们这些为奴为婢了。

不过，不得不说，冬梅很幸运，她遇到了方锦。

那可是一个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