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该死?”凌铉声儿并不大,确实压着音色,入骨的寒气。
“他!就是他!”福生红了眼,提起那个魔头,福生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不要说了!不要说了!”见福生越发没了理性,老妇更是着急,往前蹭了蹭,想去捂了福生的嘴,却不料胳膊肘被凌铉一拉,整个人就起了来,困在了凌铉身侧。
“蛊王?他恐怕还不是对手。”凌铉的语气愈加的冷了,见着福生发了疯,吵闹得不行,更是不耐。
蛊王二字一出,地上的人儿也不闹了,身旁的人也惊愣住了,院子又恢复了平静,凌铉很是满意,仰首一点轩辕雪,示意她来解释。
可真是分得清楚,轩辕雪心中冷笑,半点儿他国的事情不插手,可真是个称职的敌国君主。手下的力道一松,将人从地上拉起,婉声一叹,“你这身子还弱着呢,手上的蛊毒又刚刚好,为何要去玩命?”
轩辕雪一脸愁容,将福生的左手拿过来仔细查看,“救你之人,能救的蛊毒,可已经被废掉的,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是没办法。”
“你……”福生缩回手臂,警惕又疑惑,“你怎么知道有人救我?”
“她怎么知道?”听见外头声响,倾月叫瑞德在屋里候着,自己出了来,“这话问的有趣,你可见过这个?”从袖口中掏出玄凝宫的印记,挽嘴一笑,“我们如何能不知道,你从何而来,又是如何伤的身子?”
“恩……恩公?”福生辨认仔细,不可置信,当初那些救自己的仙女们,人人都有这个牌子,从天而降又飞天而去,自己与一同被救下的人都觉遇到了神仙,后来因自己身子实在羸弱,不想耽误大家逃命,才独自离了开。后来遇见了大娘,正巧儿孤苦伶仃,又好心收留自己,想着家中战乱,早已没了亲人,干脆认了亲,留了下来。
“你呀,若是徒然浪费了性命,可不是叫我们白费了这么大力气了?可对得起我们吗?”轩辕雪莞尔,放开福生,“我虽不知前因如何,但既然婆婆认了你做儿子,那就是缘分,该好生奉养才是。”
“恩人……”妇人心中百转千回,最终竟是没想到这两个人是救了福生的恩人,更是感激涕零,要跪却被凌铉拦了下来,“婆婆若是这般客气,恐她这一路都得忐忑不安了。”
“说的是。”轩辕雪上前,挽过老妇笑说,“婆婆莫怪,其实今晨一早,我就察觉福生怕是之前被俘的战俘,本是想着留下些钱银,让你们手上宽裕些,也好买些药材养好福生的身子。却不成想,刚才竟撞上了这一幕,不过。”轩辕雪亲善一笑,“不过,这荒郊野外,我看也不似有左邻右舍的,如何找的人帮了这忙?我听闻,辽青私下是不得买卖兵器的呀?”
“是……”老妇犹豫,抬眼看着福生,福生低头斟酌片刻,将事件由来一一说了,原是早前去镇上集市,遇见一群人窃语,听闻蛊王暗中帮魔族供养着什么,要取九十九个童男童女的血活祭才行,福生听着愤然又见对方是要去杀蛊王,于是就要凑火儿,这才有了今日送东西的事情。
凌铉抚着下巴沉思良久,“人长得什么样子?”福生回想叙述,却听不出什么特别,凌铉又一指地上包裹,“打开看看。”
福生从地上捡起来,包裹里一件夜行衣,再无其他,轩辕雪拿过来仔细翻看,不见异常也是奇怪,按理说,这种密谋杀人的事儿,怎可说得这般没有顾忌,怎么就能随意让人听了去?不是引人上钩又是什么?可图谋呢?手中物件儿毫无异常,难不成自己想错了?
凌铉见轩辕雪一筹莫展,倒是笑了,可见还是单纯,不过也对,三界的事情哪有那么多尔虞我诈,伸手指指日光,“衣服打开,透着日光看看。”
轩辕雪狐疑,见凌铉自信满满,也就照着做了。
“呀!”衣衫打开,透过日光,后衣身上一个拓字显现,方才还是没有的呀,轩辕雪又将衣服收了回来,仔细翻看。恍然,“竟有这样的?”
“完颜拓。”凌铉提醒,“完颜的家兵,衣服的内里可都是这个拓字。”
“完颜大人!”
“不可能!”轩辕雪不等妇人与福生告天告地,就厉了神色,眉头蹙在一处,如今什么时候?完颜拓如何会在辽青皇帝如此倚重魔族的时候对蛊王下手,即便是下手了,何必做得如此粗糙?又何必要在小镇上,京城不是更好吗?“定是有人嫁祸。”
“不傻。”凌铉一点轩辕雪额头,颇为赞许,轩辕雪白了他一眼,懒得与他计较,回头对福生说:“完颜大人做事怎么如此疏忽?叫着旁人随意就听到了?你亏得没去,那蛊王的府邸定是做好了埋伏,就等你去送死,将一切栽到完颜大人身上呢。”
“这……”妇人与福生皆是一愣,忆起这其中确实疑点颇多,更是悔恨当初的轻信,“都说你一时鲁莽。”妇人懊恼,锤着福生的肩头,“好了,还好没办错事。”凌铉琢磨着,拿出些银两,“这地方别待了,怕是会丧了命,我看后院有匹马,你带着婆婆快走,我们断后就是了。”
“这……恩公……”福生见着二人这般心慈,早已泪如泉涌,扣在地上几个响头不带起身,凌铉不耐,“赶紧走,莫要耽搁,寻个无人认得的地方,好生活着。”
“是……谢恩公……”
“见过头领吗?”福生听闻摇头,凌铉无奈,摆手让他们快些离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