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一次又一次的在脑袋里回响着。头疼的快要炸开了,洁白的床单上毛利兰蹙起长眉,吃力的睁开双眼,这是哪儿?她艰难的撑起身子,一阵昏眩感袭来,身体不受控制的再次摔进软软的床单里。
翻了个身,毛利兰仰面躺着,眼瞳里大床顶盖上垂下的蕾丝花边随风缓缓摇动着。究竟发生了什么?脑袋昏昏沉沉的厉害,但她还是试着回想了一下自己昏迷前的最后的记忆,慢慢的记忆变得清晰起来,对,在后院的玫瑰丛前,自己与真由小姐与四式部起了冲突,直到她真正的面临实战才发现职业雇佣兵的厉害之处,那是与平时遇到的混混流氓所截然不同的实力,后来自己脖子上一麻就昏过去了。四式部是对她们使用了麻醉枪之类的东西吧!
“你醒了!”一旁传来真由担心的嗓音。
昏眩感缓解了些,毛利兰自床上爬坐起来,一股沉重感自四肢传来,她不禁伸手揉了揉眉角,待看到不远处被反手捆绑在椅子上的真由熏时,跌跌撞撞的下床:“真由小姐你没事吧?”
“正如你现在所看到的,姑且算没事吧!”真由试着动了动,自嘲笑道。
“请忍耐一会,我这就来替你解开绳子。”毛利兰光着脚跑到她身后,当看清那粗壮结实的铁链后,颓然的坐在地上,愣了片刻,还是用力去扯,纤细的手指被磨得血迹斑斑,可她全然不顾,竭尽全力的想弄开真由手上的铁链。
“没用的!”真由侧首望着她苍白的面庞,抬首望向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轻舒一口气:“对了,你是梦到什么开心的事了么?”
“为什么这么说?”冰冷的铁链上染上了她指上的血变得有些黏湿。
“看你睡着的时候笑了。”
“是么!”毛利兰泄气的松开抓住铁链的手,靠着墙壁,慢慢曲起膝盖,将脑袋埋进臂弯里:“似乎是梦见什么了,但梦的内容已经想不起来了。”自己究竟是梦见什么了呢?宛如紫藤花盛开般的清新和温暖的残片,似乎梦到了一个人。
“是梦到喜欢的男孩子了吧!”身陷这样糟糕的境地,真由还是忍不住打趣道:“教你学着微笑的时候也是因为想起他了!”
毛利兰望着窗外被阳光照射的闪闪发亮的树叶:“嗯,大概……”
她们的话题并未能再继续下去,紧闭的门被打开了。四式部在四个雇佣兵的簇拥下得意洋洋的大步走了进来。
“用这种粗暴的方式招待你真是委屈你这娇嫩的皮肉了。”四式部走到真由熏身前,弯下身子,粗短的手指狠狠撅住她的下巴,将布满坑坑洼洼的脸凑上去:“看到你这样我心都疼了。”
“呸!”真由一口吐沫恨恨地吐在他脸上。
四式部歪着脖子慢慢的擦掉脸上的唾沫,突然大力抓住了真由的脖子,将她整个人连同凳子一起提起来。
“唔……”
真由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精致的人脸庞因痛苦而扭作一团。
四式部的声音很冷酷,却隐隐透着一丝欢愉:“可别得意忘形了,你这个母猪,你能当上贸易公司的社长还不是因为我的帮忙。唔……”四式部突然将真由的身体往墙壁上粗暴的甩去,吃痛的捂住肚子,抬起双眼盯着一脚用力踢过来的女孩。
四式部身旁的四个雇佣兵显然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直到看清自己的老板被狠狠揍了一脚,这才纷纷拔出枪指着一脸愤怒的毛利兰。
“喂喂……女孩子要温柔点才会更讨人男人喜欢!”四式部直起身子,摆了摆手示意手下把枪收起来,自己一步一步走上前:“明明中了很大剂量的麻醉药竟然还能使出这么大的力气,我对之前轻视了你这点感到十分抱歉。”
混杂着痛苦的喘息声,真由激烈的咳嗽着提醒毛利兰:“咳咳……小心,四式部!”
真由话音刚落,四式部出手如风,手握成拳大力的挥向毛利兰,毛利兰神情一凛,身子后仰,转身的瞬间,一脚踢向四式部的脸。
“很棒的眼神,招式凌厉。”四式部露出兴奋的神情,险险躲过毛利兰的攻击,反身绕到她的身后,自怀里掏出一把最新制的美式手枪抵住毛利兰的后背道:“单打独斗我还真没把握能赢你,可惜我没兴趣再这么跟你玩下去。不如换种温柔一点的玩法。”
“四式部放开她!”真由躺在地上,眼神愤怒的冲他吼道:“你若敢碰她……”
“我若敢碰她?你能怎么样?”四式部张开嘴巴哈哈大笑。
一个雇佣兵的脚狠狠踢在了真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