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野志保既没为自己辩解,也没说出什么安慰的话,她只是双肩颤抖着,悲哀的望着他,在既定的残忍事实面前,她说不出任何一句话,如果早知道结局是这样,她都么希望代替他去旧校舍的人是自己,而不是那个会夺走眼前这个男孩笑容的少女。
“工藤君!”一旁的世良垂下眼睑,满是自责:“我也有错,没有阻止她前去的我也有错,谁也无法料到……”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已经无法挽回了,那个明媚坚强的少女已经……
难受的沉默,宫野志保转过身,背对着他,她全身在震颤着,与无法压抑的自责与悲伤而苦苦战斗着。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咸涩的味道,那个清冷高傲的灰原哭了……
自己真是差劲透了,他明白的,不是灰原的错,可是他无法阻止自己心头积攒的怒火,却忘记了她也只是一个女孩……
若是自己也能像灰原一样颤抖着双肩,将所有的悲痛都化作眼泪哭出来那该多好!可是,眼泪就像是在他身体里干涸了一样。
工藤新一绕过宫野志保,像失去灵魂的木偶一般与她擦肩而过。那一瞬宫野志保似乎听到了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
这一天,随着毛利兰的离开,带走了他的笑容,也带走了他的眼泪。
“工藤新一!”大雨中,工藤新一的左颊被毛利小五郎的拳头狠狠打中。
工藤新一跌倒在积水的地面,口中充斥着一股血腥味。
他浑然不觉的爬起身,毛利小五郎还想冲上去继续打他,却被身后的目暮十三紧紧抱住。
“别打了,毛利君…
“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小兰……”
身后目暮十三与毛利小五郎互相推挤着,雨声里小五郎的嘶吼像刀子一样一刀又一刀的插在他心口。
工藤新一机械的移动着脚步蹒跚的往前走着,记忆回到了一切的开端,那一年,与她樱花班初遇宛如这空中飘落的雨花美得易碎。
心口的痛楚与毛利兰的笑颜。
冰冷的雨声与幸福到忧伤的记忆。
擅自留下他一人的孤寂与她唇上氤氲的温暖,在他身体里激烈翻涌着,他无法忘记,有关那女孩的一切。
雨水湿透了他的发,他的脸,工藤新一用任何人都听不到的声音喃喃道:“兰!”
帝丹高校开始再度上课是在那之后的第40天,早晨,铃木园子再次拒绝了管家提出派专门司机接送她上学的要求,一个人拎着书包,走在她与毛利兰上下学经常走过的那条吵闹的街道。
从学校的正门走入,走进校庭,学生们都用异样探究的眼神看着她,是啊,毕竟她是那起恐怖事件的关键人物的挚友啊。
园子不介意他们的目光,挺起胸脯大步走在校园里,四周到处都可以看到标示带圈起的危险区域里“工程中”的标志,操场上依旧残留着那天爆炸后造成的创伤,尚未清理完毕。
鞋柜前,园子脱下了鞋子,站在鞋柜前,转身望着不远处的鞋柜:十七号,毛利。那里没有动过的痕迹,园子忍不住捂住嘴巴,将哽咽藏在手后。
然后,她换上室内鞋,往二年B组的教室走去。打开了门,走进了教室,并没有如往常一样的吵闹声传来,大家都沉默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所有人都到了,除了那两个空荡荡的座位,其中有个位置上静静摆着一束白雏菊。
那是兰的位置!
园子的书包啪嗒一声自手中掉落在地上,她疯了一样跑到毛利兰的座位前,将那束白雏菊扔出窗外,凄声喊道:“她没死,她没死……”
世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园子!”
园子无力的滑坐在地上,掩面哭泣:“兰她没死……没死……”
自从那起恐怖事件发生的那天后,园子再也没有见过毛利兰,以及工藤新一,她没有出席毛利兰的葬礼,听世良说那个侦探男孩也没有出现在葬礼上,或许他们都无法接受兰已死的事实,也或许他们都坚信着她还在这世界上的某一处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