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手中的橙汁掉在了地板上,橙黄色的液体迅速蔓延开来。
工藤新一垂眼望着浸透到脚下的橙汁,闪着黑色光泽的额发遮住了那双眼睛:“灰原你在说什么?”
“这是地址!”宫野志保将一张纸条放在桌子上。
工藤新一的脸上失去了表情,他的模样平静得有些诡异,他大步走到茶几前,弯身拿起那张纸条看也不看一眼,将它撕地粉碎丢进垃圾桶:“她没死。”
他的声音低沉地仿佛是从地底深处涌出来的一般,宫野志保感到有一股恶寒窜过脊背。
“工藤,你还要这样逼着你到什么时候?三年?五年?还是一辈子?那样巨大的爆炸她是不可能逃掉的,你听到没有,她死了!死了!”宫野志保抬起下颚,想要努力压制住积压已久的愤怒却又克制不住,激烈的情绪让她一贯清冷的口吻变得粗暴起来:“大家都在痛苦着,悲伤着,却勇敢的学着接受,唯独你依旧徘徊在那一天。”
一只小鸟飞停在敞开的窗台上,扭动着小脑袋叽叽喳喳的鸣叫着,一股不快感涌上他的心头,随着小鸟的叫声越来越浓烈。
垂在身侧收紧的手,指骨泛白,工藤新一咬紧下唇,神情紧绷,成功阻止住想揪住她衣领的冲动转身往楼梯口走去:“若这就是你今天来这里的目的的话,那你可以走了。”
他的声音如同吹过寒冬的风,饱含着冰冷,拒绝着一切的温度。
“工藤,自三年前的那天起,你的时间停止了。”灰原自沙发上站起身抬头望着固执己见的男人。
工藤新一的脚步没有丝毫停留,很快消失于楼梯尽头。宫野志保知道他听到了,仅仅是听到而已,并没有落进他心里。
哗啦啦,冰冷的水自莲蓬头里倾洒在他的身上,被水氤湿的白衬衫下,隐隐露出精壮结实的肌肉。
阴凉的水沿着湿透的发滴下来,他俊美的面容显得有些扭曲,可恶,一声低咒自紧抿的薄唇溢出,自从毛利兰消失后,睁开眼睛迎接每一天的到来对于他而言变成了一件很痛苦的事,今天又没有她回来或出现的消息,使得他日复一日的陷入了无尽的悲伤与失望之中,没有一个人能体会他的心情,无论是谁都在鼓励他应该忘记伤痛去接受那个女孩已经死去的事实,或许在他们眼里自己固执的近乎可笑,但只有他自己清楚的明白他还能真真实实的感受到她还活着的气息……为什么只剩下他一个人?难道他们口中所说的才是事实,自己困在了思念与自责所造成的幻觉之中吗?其实那个坚强而美丽的少女真的死了,就在这些负面的情绪又转变成沉重的疲惫笼罩着他的时候,他感觉到周遭的声音消失了,目光所及之处色彩褪去,他什么也感觉不到,什么也碰触不到,什么也闻不到,眼前只剩下最深沉的黑暗,每当这个时候,他皆会悚然惊醒,没有毛利兰的世界,工藤新一不过只是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他之所以还存在的理由,唯一的理由就是那股毛利兰还活着的信念啊!
看不到痛苦的尽头,就是绝望吗……?工藤新一抡起拳头一拳一拳的重重打在墙壁上,不,他不认同,绝对不认同,他相信痛苦终会有一天会停止,他的世界一定会再次明媚起来,在那天到来之前,他不能停下脚步。
午后,宽大的落地窗前,Rum手里拿着一只精致的白瓷杯,袅袅升起的白雾里,娇嫩的玫瑰开放在晶莹的液体之中,空气里弥散着一股幽淡纯雅的香气。
在他的对面坐着一个人,坐着一个商人打扮的人,肥胖的身材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又油又腻的油桶,他口里叼着一根雪茄,一张口露出满口亮闪闪的大金牙。
“布雷德那家伙就算贵组织里的人不出手,鄙人定也不会放过他的,本想着等犬子生日宴办完,就将那叛徒绑了送给那位先生的……”奥斯·托兰面上露出遗憾的表情,缓缓吐出烟圈。
Rum浅浅抿了一口花茶,今天的他显得格外的优雅有度:“奥斯先生的话我会原话不动的传达给那位先生的,相信Boss他能从中体会到奥斯先生你的诚意,接下来与你的合作会非常愉快的。”
“那真是太令人高兴,不知道合作的洽谈事宜什么时候能定下来?”奥斯·托兰望着对面从容自如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