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转首同情的看着他,语气和缓道:“辛苦了,高木刑警!”
高木腾地直起上身,毕恭毕敬道:“哪里,哪里……”刚说完,高木发现哪里不对劲,啊,啊,对方又不是自己上司,自己怎么表现的这么谦卑,果然这两天太累了么,都变得有点神经质了,高木干笑了两声,又戛然停了下来,不对,这并不是因为睡眠不足的关系,而是自这个年轻男人身上散发出的气势,被那股气势所吸引,他自然而然的做出了最相应的动作!
一杯茶下去,自现场那里传来了消息,听着现场警员的回报,白鸟的脸色骤然变了,瞪大的双目诧异万分的盯着慢条斯理的放下杯子的工藤新一,竟全被他说中了!
“的确如你所说的那样!”白鸟争锋相对的语气一下子缓和了下来,脸上带着一丝不自然的表情。
“是么!”工藤新一坐正身子,拿起身前的资料,冷峻的面庞上并没有因自己推断正确而有一丝喜悦,他继续以平静的口吻道:“想造成现场打斗痕迹的话很简单哦,将壁炉里垂下的钓鱼线分别固定在那些物品上,等杀死死者后,再大力抽回,至于固定的不留痕迹的方法有很多种,没错,凶手是利用壁炉来杀人的!”
“壁炉!”目暮十三还是不解,这种动脑筋的事对他而言就像别人叫他脱下帽子那么难。
“凶手利用钓鱼丝之类的东西系在石头或是其他足够能砸死人的钝器上,然后拿着那些道具出现在了屋顶上的壁炉另一端,再利用某种方法引诱太太将头伸到壁炉里,就在那一瞬,凶手投下了手中系着钓鱼丝且足够致人死亡的凶器,从屋顶到壁炉相隔七八米的距离,凶器加速造成的巨大冲力足够砸烂一个人的脑袋。之后凶手利用钓鱼线将凶器回收,将火油从壁炉上倒下,再丢下火种,凶手做这些的目的当然并不是为了毁尸灭迹,而是为了制造出毁尸灭迹的假象!”
白鸟将喉咙口的惊叹咽回了肚子,沉默的坐回椅子上,对桌,目暮全神贯注的听着工藤新一的推理,脸色变得异常严肃。另一边,宫野志保垂着目,唇角噙着淡淡的笑容,认真的听着这边的推理,而高木则是毫不掩饰的露出敬佩不已的神情,无声的赞道,不愧是当年被誉为日本警察救世主的关东名侦探。
“那个在尸体边上倾倒的空油桶及翻到的桌椅以及碎掉的瓷器为的就是配合这场戏,让人确信凶手在屋子里砸死死者后,将她搬到壁炉里,最后浇上油毁尸灭迹,对,之所以做这些假象凶手就是为了将所有人的视线从壁炉上转移以隐藏利用壁炉作案的事实。”工藤新一将那些卷宗整理后,推到目暮身前后,收回身子,淡淡道:“一旦让人发现凶手是利用壁炉作案的话,对住在隔壁的邻居可是致命的,从其中一张别墅外观图可以看出,邻居家的屋顶阁楼紧靠着死者家的露天露台,所以凶手才拼了命的制造出假象!真是讽刺,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却成了指证她就是凶手的铁证!”
“原来如此!”目暮十三恍然大悟的感叹一声:“不愧是工藤君,真是帮大忙了。”
“能帮上你的忙我很高兴!只是这次我帮助你的事还希望目暮警官保密。”工藤新一站起身的时候宫野志保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若没有其他事,我们先离开了。”
目暮站起身,准备送他们出门。没走几步,白鸟突然叫道:“工藤君!”
会议室门口,工藤新一停下脚步,侧首望着白鸟。
俊美的侧颜上,那只眼瞳里明明什么都没有,却感觉自己快要被吸进去了,白鸟急别开眼睛,别扭道:“之前对你大吼大叫,抱歉!”
工藤新一收回视线,再次移步的同时冲身后摆了摆手:“不必在意,白鸟警部!”毕竟能激起他情绪的人这世上只有那一个女孩啊。
走到警视厅外时,阿笠博士的金龟车已经停在了门口。
“新一,小哀!”阿笠博士自敞开的窗户里探出半个手臂冲他们笑着喊道。
宫野志保坐在后座,对副驾驶座上的工藤新一淡淡道:“你看上去似乎挺高兴!”
“为什么这么说?”工藤新一望了一眼后视镜上映出的自己的那张毫无笑容的脸。
宫野志保偏首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树木,抛出两个字:“直觉!”
“新一,那个叫浅间香芽的女孩见到了么?”阿笠博士踩下刹车,望着斑马线上来来往往的人群。
“嗯,见到了,不过很遗憾已经不是在悲泪岛上见到的那个女孩了。”工藤新一微微抬首,望着湛蓝的天空,迎着车窗吹来的风抚在他的眼睫上,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那个女孩的气息,离他很近,很近,不是梦,也不是幻觉,就在这座城市的某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