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的吧!相田张大嘴巴,颤颤巍巍叼到嘴里的烟掉在了地上,若不是头上热乎乎粘湿湿的感觉都在提醒他这是真真实实发生的,他一定以为自己在做梦。
相田记得,荒村先生曾笑着告诉过他在东乍得的难民营里做过的人头头盖骨的最大承受力实验,一个正常成年人的人头头骨的受力极限在200公斤~500公斤之间,也就说这个少年手中的力道能活活将他捏扁,真是太恐怖了,不,简直不是人了……
妈的,妈的,相田死死揪住自己的头发,自己怎么惹上了这种恶鬼!
“我我说,你们想知道什么,我一定毫无隐瞒的告诉你们!”相田脸色青白,全身缩成一团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白花花的肉块,他不停的哆嗦着,黏糊糊的肉沫自他头上慢慢滑落下来:“不不要杀我,我什么都告诉你。”
Medoc半耸着眼皮,在他眼前站定:“你们在向谁供货?把你知道的相关情况都说出来。”
毫无生气,甚至还显稚嫩的声音听起来却是冰冷无情,相田颤抖的身体突然停下来了,他觉察到了来自少年身上那股带着死亡味道的冷酷,不仅是精神上连他的身体也本能的感觉到了,因为极大的恐惧,连颤抖的权利也被剥夺了。
“是……”话一出口,低哑的仿若匍匐于地,相田抬头瑟瑟的看了Medoc一眼,但又很快收回,死死盯着地面,沉默了几秒后,方道:“荒木仪,这家游戏厅的幕后老板,也是我们的养父,早年,他曾游走于世界各处的战乱地区,而我与水野都是那时候他从难民营里捡回来的孤儿,表面上他是一位医术高明深受人爱戴的医生,不管是在战火连连的土地上,还是在和平安宁的日本,只有我与水野还有那些沦为他试验品的人才知道那张伪善的脸孔下隐藏的罪恶,荒木先生他是个……”相田黏糊的嗓音出现了一丝剧烈的波动:“我很难形容他的疯狂与古怪,他就像电影里的疯狂科学家维克多·弗兰肯斯坦一样,他在渴求着能获得将尸者复活的力量,而这个,我想这就是他长年游走于战乱地区的原因,没错,要完成他的夙愿,首当其冲的就是他需要尸体,那里可以无限制的提供给他所需要的……后来他回到了日本,尸体的来源断了,他便盯上了活人,在活人身上做着实验,然后每天观察着他们,若只是这样,我们的工作也就轻松了,因为地球上最不缺的就是人!”说到这里,相田眼中闪过一丝残酷:“可要命的是荒村先生他有一个十分特别的嗜好,他格外的喜欢以漂亮纤细的少年做为实验对象,而你是他今晚看中的货物!之前你提到的芦屋式就是其中的一个实验品,确实如你所说,荒木先生在他身上注射了药物,但具体是什么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只知道那玩意儿只需要注射一次就会上瘾,我知道的就这些。”
呲呲……灯管的电流声越来越响,忽然,啪嗒一声,一根灯管灭了。
相田瞳孔猛烈一颤,兢惧的抬起头,望着冷冰冰的Medoc:“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你不能反悔,不要杀我!”
“肥猪,你什么时候听到我答应过你什么了?”Medoc一脚踩在相田的老二上:“我们之间既没有约定,也没有协议,不过是一堆烂肉,有什么资格跟本大爷谈条件。”
“啊啊啊啊……”相田发出杀猪般的嚎叫,他趴在地上蜷缩在一起,像个白森森的海参,不一会血自Medoc的脚下蔓延开来,相田的老二被Medoc一脚踩烂了。
水野的脸唰的白了, 他将落在痛苦不堪的相田身上的视线转移到天花板上,旋即又落在地面上,四周接连苏醒过来的壮汉纷纷干咽了一下喉咙,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老二。
破碎的门外,有谁正在走了过来,那人将气息掩藏的很好,直到身影快暴露在灯光之下,Medoc才捕捉到了他的气息。
正在替毛利兰做紧急包扎处理的手指停了下来,安室透转首望向门边。
墨黑的发在灯光下晕着琉璃一般的光泽,俊逸的五官上,线条优美的的薄唇紧抿向下。
又来了一个不得了的人物么!水野自口袋里取出手帕擦了擦额头,可一擦干,额头上又再次冒出密密麻麻的汗,无论他擦几次,汗水总是会源源不断的涌出来,似乎要将他体内的水分榨干。
工藤!安室透下意识的将毛利兰往怀里搂了搂,偏首转向走过来的工藤新一,他的眼神很霸道,也很冷峭就像一把即将出鞘的刀刃,警告着来者不要继续再上前。
最终,工藤新一停下了脚步,在距离毛利兰一步之远的地方,他没有说话,薄唇的线条完美却始终静止不动,就像是由大理石精心雕刻而成,他垂着面庞,那双深邃的瞳孔被浓郁的阴霾所主宰,虽然没有夺眶而出的泪水,可他的眼里在下着雨。
他动了动垂在身侧的手指,身体里仿佛有什么欲破茧而出,心痛的滋味令他的呼吸也带着刺剌刺剌的疼。
一只手落在了工藤新一的脖子上,Medoc抬起那双极黑的眼瞳盯着他:“FBI么!”
“接下来就交给日本警方处理了!”工藤新一转向安室透,语气中掺杂着浓浓的怒气:“没什么问题吧,安室君?”
Medoc手中的力道加大了一点,只需要他手指一拧,这个长相堪比偶像明星的年轻探员就会一命呜呼,当然,Medoc也不觉的对方的实力就这么一点,从刚刚这个男人的出现就证明了这一点,但是,他不在乎,对方越是强大只会让他越加兴奋,他几乎能感觉到此刻自己血液扑哧扑哧沸腾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