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野志保紧握住他衣角的手指轻颤了一下,拼命装出平静的模样后,松开手指,垂下面庞,低道:“没什么。”
“是么!”工藤新一收回眸光,转向一旁的工藤有希子,将手中的纸条递给自己的母亲,用拜托的语气道:“去这个地方。”
东京都港区地下的一处秘密通道里,那是在Pertus将实验室选择在ZERO前监狱后,临时打通的,只有少数几个组织里的干部才知道,与通道的另一端相连的是东京铁塔附近的一块偌大的草坪。
昏暗的通道里,只听到皮鞋敲击地面的冷声,贝尔摩德神色凝重地走在Camus身侧,在她手里握着一把已收入精美刀鞘中的长刀,此刻她握刀的手指指节发白,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失败了!在最后一步菊田失败了!贝尔摩德狠狠地咬了咬牙,想起爆炸前的一幕,暗暗咒了一声,菊田不该靠近先生的,而是该按照计划的那样与易容成工藤新一的安室透在爆炸中尸骨无存。虽然这么说对菊田而言很抱歉,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的的确确走错了最后一步……不仅如此,她还害先生遭受到了炸弹的波及,愤慨失望的情绪像火苗一样在贝尔摩德心里窜的熊熊燃烧起来……
不……那股怒意忽然消失了,贝尔摩德慢慢松开紧咬的贝齿,一抹淡淡的忧伤一闪而逝,她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比起跟深爱的男人一起去死,更希望他能活下去么!真是个让人恨不起来的可悲的女人啊!
“Vermouth,你差不多该坦白了吧!”琴酒嘴里叼着一根烟,但没有点着,那是因为贝尔摩德的阻止,理由是,这里有一位陷入昏迷的人。
琴酒放慢脚步,抬起隐藏于银发后的眼瞳转向Camus小心翼翼的背在身后的男人:“像你这种女人会这么细心恭敬的对待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人简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除非他是……”
“没错哦,Gin!”发出声音的是Camus肩上的男人,他依旧闭着眼睛,银色的长卷发染着已凝固的血迹垂落在布满擦伤的脸颊上。
琴酒脚下一顿,即便身处昏暗之中,其他人亦能清晰的看见他那双陡然瞪大的眼瞳里的震惊与颤抖。
嘴里的烟掉在了地上,琴酒紧绷的身体开始微微的抖动起来。
觉察到自己老大的异样后,伏特加一脸困惑不解:“老大?”
“Gin,气息乱了哦!这可不行。”伊斯莱慢慢睁开眼瞳,那双犹如最纯粹的月光凝成的眸子,冷视着停在身后的人:“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你这么失态,对于自己的Boss是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很难接受吗?”
一股冷到骨头都咔咔颤抖的寒气怆然渗入体内,只是被那双眼睛这么注视着,自己竟像被紧紧束缚住了一样,无法动弹。是啊,自己一直敬重的那位大人若是没有这样的程度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不……不敢!”琴酒无视一旁张大嘴巴显得有些滑稽的伏特加,弯腰恭敬地行了一个礼。
沉沉的笑声响起,伊斯莱示意Camus将他放了下来,单手插在风衣口袋里,挺直上身,在昏暗的光线里,他全身似笼着一层朦朦胧胧的银色光润,他抬起另一只手,抚在垂落的额发上,浅色的薄唇勾出妖肆的弧度,优雅有度的淡道:“开玩笑的!”
“呐,大家……”伊斯莱转首望着透出一丝丝亮光的前方,身形一动,反手抽出贝尔摩德手中的长刀,明晃晃的刀身印着那双欲将一切破坏殆尽的死神之瞳:“在直升机停靠的那十秒,我来替你们开道!”
“不行,太乱来了!”Medoc对于这位年轻的王的任性妄为虽早已习惯,但还是忍不住出言制止,在那十秒,在场的每个人都知道会有多危险,只是一瞬,就有可能会被警方集中的火力射成蜂窝,Medoc拦到伊斯莱身前,抬起那双墨黑的眼瞳,一改之前的漫不经心,沉着面容认真道:“由我来!”
伊斯莱垂眼一笑,伸手拍了拍Medoc的肩膀,垂在身侧长刀刀尖缓缓划过地面,发出尖锐的摩擦声。
“我啊……”伊斯莱停下脚步,侧首望着身后的Medoc,眼瞳沉敛:“现在可是非常非常的不爽。”
Medoc垂下面庞,像是受到沉重的指责般,不知道如何形容那种感觉,就像胃部被紧紧抓住那样难受,突然开口道:“先生,我……我射杀了……Sake……”
“不,不对,Medoc!”伊斯莱闭上眼瞳,回想着爆炸前所见到到女人,同样的面容,却是截然不同的气息,自己的心脏头一次在面对那张脸时没有迎来疯狂的律动,竟敢装成他心爱的女人的样子去抱着别的男人,无法原谅,所以他要亲手杀了那个假冒她的女人,因为这样的念头,所以他允许了身上绑有炸弹的她向他靠近,只是为了在炸弹爆炸之前……杀了她!
远处传来了朦胧的声音,以及啪嗒啪嗒撞击空气的声音,直升机正在靠近,伊斯莱睁开眼瞳,冷声道: “你射中的不过是个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