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ki很显然被他的爆发所震惊到,他已经没有力气去阻止揪在自己领口的手,明明对方比自己要伤的重的多,真是无法理解啊,支撑住眼前这个濒临死亡的男人的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算了,告诉他吧,反正没过多久他也要死了。
“大概,她在蔷薇花盛开的地方……”Raki突然开口道:“前段日子与Suze联系的时候,她说她看到了蓝色的蔷薇,我知道的只有这些……”
“开满蔷薇的地方……”安室透松开Raki的衣领,双手紧握住长刀,身体到处都在往外流着血,远处传来了警笛声,他强撑住不让双眼闭上,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既非白,又非黑,身处灰色地带的你,该何去何从?”说完这句话后,Raki就再也没有说话。
手中的长刀伴随着沉重的身体重重倒在地上,恐怖的疼痛感刺激着安室透所有的感官,他试图睁大眼睛,可无论他怎么努力,也无法睁开,附近有人在极速靠近,会是谁?不论是谁都好,安室透反手死死抓住蹲在他身侧的人,那人在叫嚷着什么,不知道。
闭嘴,听我说。
安室透闭着眼睛,气息变得微弱,他费力地张开口,至于自己说了什么,连安室透自己也不知道,紧接着,深沉的黑暗彻底将他吞没。
原天守国,毛利兰紧紧抱着自己缩在被子里,窗外,太阳已经十分灿烂。
“兰姐姐?”本田绪走到床边,望着裹成一团的被子,俯下身微微用力扯了扯被子:“你还好吧?”
“几点了?”虚弱无力的声音自被子里传来。
“快九点了。”本田绪在床边坐下:“是身体不舒服么?”
被子被掀开了,毛利兰将手臂搭在额头上,细碎柔软的黑发贴在苍白的小脸上,看上去十分的憔悴,她闭着眼睛摇了摇头,抽噎着难过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事发生了,不安、疼痛、茫然像荆棘一般攀附在心口……”
本田绪脸上露出一丝厌恶,又不留痕迹的用担忧所覆盖:“庭院深处的蔷薇开了,是从来未见过的宝蓝色哦,出去走走,或许心情能好点,更何况,你现在这幅样子要是让Bourbon看见了,他会心疼的。”
听到Bourbon这个名字,毛利兰的心口像针扎一样,她使劲揉了揉眼睛,沉默片刻,移开遮住眼睛的手,坐了起来。
“这样才对嘛!”本田绪笑了笑,转身走到衣柜前,打量了一下里面的衣服,随手拿起一件烟紫色的蕾丝裙,转过来问道:“这件可以吗?”
“嗯。”毛利兰脱下睡衣,拿起一旁置物篮里的胸衣穿上,试着动了动僵硬的左臂,试了几次无果后,不好意思的抱歉道:“绪,可不可以帮我扣一下……”
“当然可以,我们是朋友嘛,你的左手臂还没养好,就不要乱动了。”本田绪拿着连衣裙走到床边,撩开毛利兰后背的发。
这是……本田绪怔怔的望着雪白的肌肤上那殷红的字,是远比任何红色颜料或是朱砂更加鲜艳的颜色,美得触目惊心。
“莱……”本田绪着魔一般的伸出手指,这个汉字她认识,这是那个男人的名字,她疯了一样去爱着的男人的名字,为什么会烙印在这个女人身上?对了,这个女人是故意让她看到的么,是在嘲笑她么,还有昨晚在浴室里的事,她是故意发出那声声音引她过去的么……啊,毛利兰,你的手段真是高明,一边表现出对Bourbon念念不忘的痴情,一边又不知廉耻的引诱伊斯莱先生,你这是在报复我么?一定是这样的,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大度的原谅对自己做过过分事情的笨蛋……真是差点被你虚伪的圣母模样骗到了!
“诶?”臂骨快断了,本田绪茫然的望向自己伸出去的手臂,指尖在距离那个烙印一厘米的位置停了下来,不,是被迫停了下来。
伊斯莱寒着眼瞳狠狠瞪了本田绪一眼,扬臂将她整个人甩在地上。
“绪!”毛利兰愕然转身前的一秒,已被伊斯莱自后面拥住。
完全没有觉察到,在他抱住她之前,毛利兰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气息。
伊斯莱松开手,替她一一口好胸衣的扣子,复而又抱住浑身绷紧的她,冰冷的唇细细亲吻着她背后的烙印,侧眸盯着地上的本田绪森然冷道:“你若敢碰,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