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臂伸了过来,落在她的肩头,强势一带,毛利兰已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
伊斯莱双眼瞪了过来,毛利兰像是被寒冰封住了所有动作,不甘的咬了咬唇垂下面庞。
“对,不要反抗。”伊斯莱垂眼望了她一眼,拦腰将她抱起,转身往秋千走去,用难以捉摸的语调沉声道:“在我面前,谁也没有反抗的能力。”
洁白光滑的木板上落着几片花瓣,伊斯莱弯腰将毛利兰放在秋千上,他的动作十分的绅士温柔。
微风又送来一场落花白雪,沁凉的香气蔓延过鼻尖,在雪白的花瓣滑落她的眼睑的时候,伊斯莱单膝跪在她身前,执起她的手轻轻落下一吻。
毛利兰惊得缩了缩手指,却终究敌不过他手中的力道,僵在他过分漂亮的唇前。
“这棵花树的种子是父亲在我四岁那年自他探险的地方带回来的。虽然是一国之君,却是个爱冒险的热血男人,总是嘻嘻哈哈地满带笑容。”伊斯莱忽然松开她的手指,伸出双臂环住她的腰,他身形一动,另一只曲起的膝盖也跪在草地上,他将侧脸紧紧贴住她的小腹,喃喃轻语:“那一天,什么都还没改变,我依旧像一具空壳,被动的注入名为笑的情感,因为……”伊斯莱似乎在笑,但笑的毫无情感:“自我出生那天起,不管是父亲、母亲,还是我身边的下人总是对我微笑,无论我做了什么错事,甚至是杀害了其他生物,他们也总是一副温柔微笑的模样。”
你还真是倍受溺爱啊!毛利兰暗暗想道,但是……这种不分好坏的溺爱却是异常的恐怖。毛利兰垂在一边的手微微动了动,她突然很想问他,害怕吗?孤单吗?茫然吗?
“我身处在这个世界,却又隔绝在这个世界之外,我想要的是什么?想见到的是什么?不知道,但绝对不是父亲征服又一片土地带回来的花树的种子,几天后,他又出发了,而我单调空白的世界开始改变……以那晚为契机,我见到了除了笑容以外的更多表情……真是奇怪,明明是地狱的开始,我却有一种总算有活着的感觉了。”
听到这里,毛利兰突然回想起之前有关他幼年的支离碎片,那时小小身躯的他究竟都遭受了什么?
“但是一点也不感觉痛,无论受到什么折磨,我一点也不觉得痛。”伊斯莱收紧手臂,抬起脸庞,正巧与她温柔下来的眼神相触,他心口猛烈一颤,松开她的腰的下一秒,勾下她的脖子,深深吻了上去,低喃一声:“我是无痛者,却比任何人都无法承受痛的滋味。”
花枝剧烈颤动起来,发出沙沙的吟唱,伊斯莱半睁着眼瞳望着她,真是一个什么都写在脸上的女人啊?现在她眼中的愤怒与屈辱,甚至让伊斯莱误以为刚刚那一眼的温柔只是一场错觉。
啊,真是头大,火气瞬间就被她勾上来了。伊斯莱眸色一沉,更加吻得肆无忌惮,直到她承受不了的闭上眼睛,他才放开她。
“头发盘起来了!”伊斯莱站起身,望着她有些凌乱的丸子头,唇角扬起戏谑的笑容:“你还真是单纯的可爱啊!”
毛利兰泄怒似的狠狠擦了擦殷红的嘴唇,将脸撇向另一方,突然眼前一阵晕眩,伊斯莱已将她抱在怀里,坐在秋千上。
“抱紧我,甩出去可别怪我。”醇厚的嗓音带着浓烈的恶作剧的味道,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秋千高高荡了出去。
毛利兰吓得脸都白了,双臂下意识的勾住伊斯莱的脖子,将脸紧紧贴在他心口。
来回摇摆的视线里,雪白的花瓣擦过伊斯莱高高扬起的唇角,他调皮的笑容,像是这一树白花盛开在风里的味道。
刮过耳畔的风,再次传来伊斯莱低柔的声音:“吻我。”
怎么可能?毛利兰抗拒的瞪了他一眼。
“是么?”伊斯莱将秋千荡地更高,唇角的笑容变得邪肆:“若是我就这么松开手,你说我们会被抛到多远的地方?五米?十米?还是更远的地方?”
毛利兰背后吓出一层冷汗,她的眸光落在自己的小肚上,自唇角挤出一声“疯子”后,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只是唇瓣间轻地不能再轻的碰触,却比任何一次热烈的吻还要让伊斯莱觉得心跳加速,他轻阖起双眼,静静感受着唇上微暖的触感。
一阵风过,一条红色的细绳随着风飘向远方,散落的银色长卷缠绕过二人交叠的双唇,飞扬起优美的弧度。